汪尚书对自己的爱孙责怪道:“你这孩子,太无礼了,礼数家教都白教了吗?还不快快下去给我好好思过!”
这时候,昊王不说话,就已表示出他是站在哪一方了。
汪夫人吓得连连应是,伸手就来牵自己儿子。
谁知汪保宜被她娘娇宠惯了,一点不怕她,竟一把甩开她的手,生气地说:“娘!这煞星,跟人打伤了我,竟想一句话,一杯酒就对付过去了,您不觉得太便宜她了吗?”
阿奴问:“那你想我怎么做才可以?”
汪保宜倔傲地说:“想我放过你和那个乞丐可以,除非你跪在地上,学你家那条死贱狗老黄,对着我摇尾巴,汪汪叫.....”
这话在如此场合,听在汪尚书耳中,字字惊心,他刚想喝断,嘴一张,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阿奴竟想都不想,伸手就给了汪保宜一巴掌,连近在她身边的有常都没反应过来,别说其他人了。
汪保宜捂着脸,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气得双目火红,脸上表情一下凶狠起来,使得他本来不难看的小脸竟有点狰狞。
他身形一动,就要冲过来找阿奴拼命。还好被奴才们拦着。
汪尚书已怒极,却又不敢拍桌子摔东西,连大声都不敢,只能低吼道:“还不快拉下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汪保宜的爹在另一桌,三步两步跨过来,把他儿子一抱,就抱了出去。
汪尚书忙向前,要向昊王赔罪。礼还没施下去,昊王一摆手,微笑一下:“汪尚书,好家教啊。”
汪尚书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后背一股凉气直冒,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臣,臣,臣实在惭愧。”
昊王一直表情不变,声音也不轻不重:“小孩子,疼爱一些情有可原,但不要太过了,过了,就变成骄纵了,小小年纪就已把人不当人了,这就太过了。”
汪净慈的眉心跳了一下:明珠就常在府里让人扮狗。昊王这话,有没有其他暗示?自己确实应该跟明珠好好谈谈了。
汪尚书抹着汗,连连应是。
昊王这话,已是公然表明了态度了。
阿奴再向其他几个小孩敬酒,都像是走走过场一样,人还没到,孩子的父或母就已迎上来,自动端起酒喝了。
赔完罪,阿奴把托盘放下。
昊王温和地对她说:“好了,罪也请完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来,跟你爹坐到这里来。”他拍拍旁边的椅子。
有常向他施礼说:“殿下,恐怕还得耽误您一些时间。”
众人皆惘然,又不安,不知他还要弄什么鬼。
阿奴走到李君元面前,双手捧着半块鸳鸯珏,说:“阿奴已非太师府嫡长女,身份低微,不知礼数,亦自知福薄。不论身份还是德行,都不配嫁入皇家。特将此玉珏归还殿下,此后,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君元看着这玉不语,却也没伸手接,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王妃等这一刻等了多年了,忍不住心急了些,她伸手接过。她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跟元儿失了点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