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边走边问:“二哥,云海哥哥呢?”
安之:“这次比武弄出来的混乱太大了,人群出现踩踏现象,伤了很多个人,上将军过来将他和带人来闹事的黄景瑜带进宫请罪去了。”
阿奴有点担心:“云海哥哥不会有事吧,他身上还有伤呢。”
“不会有事的,来闹事的是黄景瑜!这家伙做事真他娘的逊毙了!放心吧,云海很快回来了。”
......
君慈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急燥。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阿奴对他的疏离。端庄典雅的阿奴与他很有距离感。
那么近却那么远。
就像小时候,想亲近他,却不知该如何亲近,想亲近,却又不知该如何亲近。
他绝不会让小时候的情形再出现!因为他早已不是当初幼稚的小孩!
他站着不动,身边之人都绝不敢催他。
忆萝站他身边,见他痴痴望着那群讨厌的人,她的眉头皱了皱。
她是个极其敏感的女子。
即使在惊心动魄的比武之时,他注意的都不是台上,而是她身边这个人。这个人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而她惊心地发现,他注意的亦不全在台上,而是那个气质很独特的女子时,她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她一见那个女子,就有了天然的危机感,而当发现他对她不一样时,那种危机感就更甚了。
他看那女子的眼神很不一样,他在她身边,变得也不太一样,规规矩矩,她甚至觉得他小心翼翼的。
她此时也知道,他虽表面似看向那群人,事实上,他只是在看那个女子而已。
她压下心中翻涌不安和烦燥,扯扯他的袖子说:“皇子哥哥,我们回去吧。”
君慈这才转回目光,对她点了点头。
晚上,君慈负着手站在廊下抬头看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俏兮。
看着看着,月亮突然变成阿奴的脸。
她对他嫣然一笑。他竟不自觉地对她报以深情一笑。
暗影从黑暗处走近前来施礼,恭敬叫了声:“殿下。”
空中如花笑脸变回了皎皎明月,君慈回神,静静站着不动,但却沉声问:“查到了吗?”
暗影:“查到了,章君柔跟章若男是结拜姐妹,以姐妹相称,章君柔是妹妹。”
君慈听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会才轻声说:“知道了。”
暗影恭敬退开,身影一闪,隐在黑夜里不见了踪迹。
君慈此刻虽平平静静站着,但心内却波涛汹涌:
云海口中的表妹竟是阿奴和子规。
而那么丑不拉几的香囊绝对不会出自子规手笔!
天意......总弄人!
......
栖凤镇,秦宅。
阿奴也正站在闺房前的廊上,抬头看着同一轮明月。
想起一首诗来: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香雪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她身边,陪她抬头看了一会月。
才出言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怕黑的?”
阿奴年初一时,从阁楼上摔下来后,就一直噩梦不止,然后总说黑暗中有鬼掐她脖子,后来,她的闺房里,夜里的灯从不熄。
有常还特地为她做了一种比较暗的灯罩,让她夜里闺房中不致太黑,又不致于太亮。
这个爱女如命的父亲,为了女儿,似乎什么都能“发明”出来。
但今夜她不仅独自一人站在夜中,还不提灯笼。
阿奴说:“当初估计摔到头了,现在好了,自然不就不怕了。”
两人再静静站了好一会。
香雪才再次开口:“你没话要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