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眉心一跳,随即如常,依然冷冷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语气也如常:“庄儿确实很得人喜欢,栖凤镇很多人都喜欢她。”
君慈头低了一下,然后望向亭外:“我说的喜欢,跟爱是一个意思,我爱上庄儿了。”
“他不会爱上你的。”云海想都不想就接道。
君慈眉心也毫不让人察觉地皱了一皱,转头看向云海:“云海,七月七号那天,庄儿是跟我在一起的,我们相约在鹊桥,然后,一起逛帝都七夕会。”
云海移开目光,看向亭外:“反正她不会爱上你的。”
有点不忍心开口,但君慈还是狠了狠心:“她也答应了我,明天再跟我鹊桥相会。”说完,再快速看了云海一眼。
云海眉头一皱,竟依然平静地问:“明天什么时辰?”
“申时。”
云海收回看向亭外的目光,而转过头来,盯着君慈的眼睛,君慈的心一缩,他发觉云海的眼睛泛起一丝红。
君慈的心有一丝抽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云海此时的心情,因为,两人都在心里深深爱着一个人,爱了很多年。
云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明天,你不用等她,她不会来的。”
君慈的心一梗:“她答应了我!她一定会到的。”
云海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她不会。”
君慈心中大急,在后面乱叫:“秦云海,你别想着给我使什么卑鄙手段!别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别想着.......”
云海已走出亭外十多步,此刻回头:“我会约庄儿,明天申时,栖凤镇织女桥见。”
君慈停止乱叫,跟上几步:“如果,明天她来赴鹊桥会,你就放手,你把她当好妹妹,我们依然是好兄弟,好吗?”
云海低头,沉默,两人长久沉默。过了很久,云海才答:“好。”却抬起头来问他:“如果她来赴织女桥之约,你也要放手,我们依然是好兄弟。好吗?”
君慈梗在那,心一阵阵抽蓄。
两人再次沉默,很久,君慈才冒出艰涩的一声,是个“好”字。
......
阿奴亲自把君慈换下来的湿衣服洗了,拿到后院,晾了起来。
她望着随风轻扬的衣服,心中再次升起一种从来没有的异样感觉,第一次,为男人洗衣服。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趴在池边的睡容来。
正痴痴的,听到云海的声音:“阿奴。”
她神思一回,转头:“云海哥哥,你回来了。”
云海点头,望了一眼晾杆上的衣服,也没多问,转头,看到阿奴额边一缕秀发汗湿了,正粘在额角。
他不由得伸手,轻柔的帮她拨开额角的湿发。
两人相视一笑。
“走,我们去厨房,子规说现在是夏去秋至的季节,给一家人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防燥汤。我们去喝吧。”阿奴说着转身就要走。
云海轻声唤她:“阿奴。”
“嗯?”阿奴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一个英姿飒飒,一个娇俏动人,两人相对而立,微风扬起两人衣袍,此刻,时光亦是安祥美好。
云海:“阿奴,明天你陪我一起过好吗?”不等阿奴答话,他继续道:“明天,申时,我在织女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