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你跟脸之间,只能二选一的话,那就不要了。”他说。
谢天谢地,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她再不理我,我就打算一直自夸下去呢,额,不过她再不说话,我恐怕就要词穷了,恐怕连貌美如花都要臭不要脸地说出来了。
阿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见他一头一脸的雨水,淋了这许久,已成个落汤鸡样,此刻形象跟他自夸的严重不符,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个笑容,那般明媚耀眼。
这一笑,如阳光破过这无边的阴霾真照入他的心中,将他的心花照开,竟痴痴地觉得:只要她不要再难过,不要再生气,永远都能开心微笑,那么即使要他用生命来换,他也在所不惜的。
她将伞往他头上推了推,说:“你这样子丑死了。”
“都不要脸了,丑就丑吧。”他笑答,依然把伞整个的移到她头上。
“你不要脸,我就不要你。”她忍不住笑说。
“我如果要脸,你就要我了对吗?”
“哼!”她把伞再往他那边推了推,说:“快回去换身干衣裳啦。”
“没关系的,我们男人嘛,被洒几滴雨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担心我。”又把整把移回到他的头顶:“反正我身上都湿了。”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她娇嗔道:“你这个落汤鸡的鬼样子真是丑死了,跟在我身边,让本姑娘觉得很没面子耶。”
他呵呵笑了起来:“才不会丑呢,本王子即使是个落汤鸡,那也是个英俊潇洒的落汤鸡。”边说边得寸进尺挨近她,附她耳边道:“不管什么情况下,本王子都绝对会是非常非常爱你的迷人小王子哦。”
“呕死!”阿奴觉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一把推开他,娇嗔道。
忽的想起,曾经月下定家规的事来。当晚,她也是这般自卖自夸,还说她前世一定拯救了全世界今生才得以有幸嫁给他呢。也自称是迷人小王子呢。
真是受不了这自恋的家伙:“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一定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哦。”他说。
阿奴白了他一肯,继续往前走。
“我说这位小仙女,你到底要到哪里去?你这样在一个地方兜来兜去不晕的吗,我都被你转晕头了。”
阿奴听不懂:“我哪里有在一个地方兜来兜去?”
君慈无奈:“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这秋意园里转来转去至少三圈了!”
“啊?”阿奴惊讶:“怪不得,我觉得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
君慈傻眼:“你要去哪儿?”
“去找个有溪流的地方,把这花儿放了,让溪水带着它们到处走走。”
她脑子总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他却觉得他能懂她。
“跟我来。”他说。
他带着她在这深宫里,微雨中,穿花过枊。
两人心中俱甜蜜蜜:只因,身边人是你;只因,撑伞的人是你;只因我伞下的人是你。
“听说那个策马案结束了。”她终忍不住,想向他打探一下兄长的情况。
“恩。”他一笑:“你兄长没事了。”
她不知道,他的这句话里的“兄长”可不仅仅是指来之安之两兄弟。
他其实早就知道姚缘百是有常的义子,她的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