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如画温言道:“这姚阿奴与太子的鸳鸯缘,那是早就断了的,而且,断的时候,也是当众说得清清楚:此后,两人嫁娶,各不相干的。所以,这阿奴,早就不算是太子的人了。”
“即使她不算太子的人,那也不能招惹武王!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太后怒道。
忆萝劝道:“太后,您不觉得阿奴她很无辜吗?”
“怎么说?”
“天煞星的命,不是她所愿的;鸳鸯缘,也不她定的;进宫待诏,不是她求的;而喜欢皇子哥哥,恐怕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她也许是因为控制不了思念王子哥哥的心,所以才会借她父亲的死来装病,逃过训练,偷偷找皇子哥哥的;她恐怕也想不到,花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见了皇子哥哥,却被人撞见,遭人嫉妒,惹来杀身之祸。”
太后越听越气,哼了一声:“她一点也不无辜!《周易》思想“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她错就错在没有自知之明!我就说她“福不配位,必有灾殃”,她命里没那么大的福,却偏偏不安分,要去享这么大的福,自然会招人嫉妒!这是天命!”
“听太后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跟皇子哥哥在一起的,是吗?”忆萝问。
“当然,凭她也配!”太后愤愤地说。
忆萝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不显,嘴上说:“不成全她,那也不要为难她好不好?太子哥哥会很难做的,您也不要生皇子哥哥的气好不好,他对阿奴只是一时痴迷,过段时间就清醒了。”
太后闻言,心一疼,抚着她的头发说:“我那孙儿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放着身边这样一个事事为他着想,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好人儿不见,却把心思放在一下狐媚子身上。”
“姨母。”太后的话,触动忆萝的肝肠,她瞬时红了眼圈,扑到太后怀里。
忆萝很少叫太后姨母的,都是在没外人或撒娇的情况下才偶尔叫一声的。
虽然表亲结亲,在太元国不是什么忌讳的事,但是两人差了辈分了,深究起来的话,君慈是她的表侄。
嫁给自己的表侄,听起来不太好听。
她不爱叫太后姨母,就是不想时刻让人想起,她跟君慈的辈份来。
太后搂着她,心痛满满:“别哭,孩子,你的心,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我那混帐孙儿,被迷了心才会看不清状况呢,放心,他是你的,终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年尾,我就把她送回家去,出年,就给你和慈儿完婚!”
忆萝已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可是忆萝现在很担心皇子哥哥,您也知道,皇子哥哥的寢殿内室是不准侍女进去的,如今他把阿奴安置在内寢殿,就只能他自己亲自来照顾,忆萝怕累坏了他,您准忆萝和小随住到今未宫去,方便照顾皇子哥哥好不好?等阿奴好了,忆萝会跟她一起回待诏院的。”
“这怎么行!”太后生气道:“让人把她移出未央殿去!”
“太后,把人搬出寢殿,这方法治标不治本!”太后身边的嬷嬷说:“这两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如果要发生些什么,不管移她到哪间房里,都会发生的。”
“那你说怎么办?”
“听了郡主的话,老奴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也许能绝了殿下对这天煞星的念想。”
此言一出,忆萝的心突地猛一跳,耳朵竖了起来:若真的能让殿下断了对那阿奴的念想,那她苏忆萝就是短命十年也愿意!
“快说!”太后对嬷嬷道。
“太后,您看太子和信王殿下,哪一个会像武王这般,对区区一个女子而犯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