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围着她们蹦蹦跳跳,明敏主仆浑身僵硬地定在那里,死忍住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但,这些猴子似乎真的没有伤害它们。
终于,她们渐渐放松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小灰?”明敏问,声音依然有点颤颤。
“聪明!”阿奴叫了声:“小灰。”
一只灰猴子傻笑着,来抱阿奴的腿。
“呐,它就是了!”阿奴动动脚,把小灰踢开:“死开!”
明敏噗一声笑出来:“你也太野蛮了。”
阿奴微笑一下,亲热地牵着她的手,把她牵过旁边凉亭坐下,猴子们围了过来,阿奴从食篮中拿了些糕点分给它们。
其她的,她自己拿来吃。
“姚姑娘,喝茶。”麻师姑带着带个比丘尼端了茶点果品来。
这皇觉寺真的比市井小民还市侩。
明敏是宫里出来的人,又腰悬待诏女的令牌,待诏院,下一代后宫掌权人的诞生处。
她们怎敢怠慢。
“谢谢了。”明敏对她们说:“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费心招待我的。”
“姚姑娘太客气了。您跟阿奴姑娘不同,她是进来苦修的,是自家人,所以日子清苦些,但您是贵客,咱怎能怠慢了贵客。”麻师姑说。
阿奴腹诽了一会,寺院中人,如此虚伪,真是太毁三观了。
她与明敏和锦儿三人相谈甚欢。
但时光匆匆,很快就要分别。
她在山门处,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明敏主仆,一时间,很是失落,很是孤独。
回来时,她在捡来的枫叶上写上: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悲与离,当然是因为云海与李君慈,而喜与新相知当然是指明敏。
她将枫叶放到河里,愣愣地望着它随水漂流而去。
瞬时想起在秋意园里的爱河边,曾与李君慈一起许愿放枫叶的事来。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
悲莫悲兮生别离。
对李君慈,对她的父亲,她是那么的思念他们啊。
......
时光匆匆,自上次明敏来看自己后,已过了二十一天了。
今天是九月最后一天了。
云海和李君慈他们是八月底出征的,而他是九月一号入的皇觉寺。
这时间一眨眼已过去一个月了。
阿奴纳闷:这一个月,我已将皇觉寺的地形和尼姑们的生活规律大约都摸熟了,她们竟还不动手?
闹哪样?
她哪知道,她们本来采取的是疲劳虚弱政策和精神摧毁法。
一个小姑娘,她们每天都让她干大量的活,时间过了,还不给她吃的。即使给吃的,最多一天也只吃两顿,每顿最多两个馒头,过午之后不食。
这样,她将会日渐消瘦疲累。
而她们认为,这天煞星这么聪明,她自己当然会明白她自己的处境,进来,当然会日夜提心吊担,睡不安稳,这样,她的睡眠便日渐不足,精神亦会日渐衰弱。
所以,很快她就会消瘦疲惫外加精神恍惚,到时,弄死她,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