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今天见的吗?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难道宫里有事召她们回去了吗?”
阿奴望着满桌的吃食有点傻眼:这么多东西,我一个吃?
娘说浪费粮食就等于浪费生命耶!
她双手支颐,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一个卖唱的老头牵着一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骨瘦如柴的小姑娘。
阿奴双眼一亮,向他们招了招手。
老头一喜,拉着孙女过来,恭敬道:“这位姑娘要听曲吗?”
阿奴摇了摇头说:“我想请你们吃早饭的。”
老头愣了愣,而那小姑娘看了看满桌的茶水果品吞了吞口水。
“姑娘您开玩笑了吧,咱祖孙俩是跑江湖的可怜人,您就莫要拿小的们消遣了。”
“我是真的请你们吃饭,饭钱已付,不信你问小二,我本来是与朋友有约,但她们有事没来,我东西点多了吃不完,不想浪费了所以就请你们吃。”她说完站起来就走:“我吃完了,先走了。”
那祖孙俩看着她的背影直发愣。
......
她百无聊赖地晃到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
她突地有点心烦。
其实,她内心一直在焦虑中,只是现在一个人在喧闹里,这种焦虑更甚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姐姐和父亲此刻在疫区里。
一个弄不好,她随时会失去这两个亲人。
她昨天逛了一天,到处走,隐隐感到人们表面平静下隐藏的焦虑,当然,也有很多没心没肺的,但那种人大多是外来或者年纪较小的,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大批外来人和不识熟滋味的年少者,才冲谈了望帝城的凝重,惶惑。
她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档前,心不在焉地挑选着货架上的面具,心中烦燥:姚有常啊,你真的很讨厌耶!上次掉崖吓唬人,现在又拐带姐姐进疫区!你自己说说,你把我和娘丢下不管多久了?你说说!
老板见她拿着自己的商品在敲,还在自言自语,甚至还有跟面具说话的嫌疑,他怕遇到了神经病,小心提醒:“姑娘啊,这面具虽非易碎品,但也经不起敲打的,请轻拿轻放。”
阿奴扔给他一块碎银,拿着面具就走。
“姑娘,要找你钱呢。”老板在后面叫。
阿奴不理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要不我去牛家村看看吧。”她转身就要往牛家村的方向而去。
忽的前面一个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的女人向前一趔趄,哇一声呕吐出一大摊东西。
人群中发出一片嫌弃之声,纷纷掩鼻子退开。
阿奴觉得那人生病了,见她摇摇欲倒的样子就想上前扶她去看大夫。
刚要上前,手臂被一人紧紧拉住,她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卖面具的老板。
她刚要说话,却听到人群发了惊呼之声,她不明所以,回头一看,见人群惊慌逃散。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板还是紧紧扯住她,她不得不回头先跟老板理论:“你放开我,你的面具我给钱了的!”
那老板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脸色发青紧紧拉住她往后退。
“你放开我啊!”阿奴说。
老板不放,拉住她往后,伸手指向前方,说:“瘟疫!瘟疫啊!快跑!”
他放开阿奴,自己转身先跑了。
阿奴愣在原处,人群惊慌逃散,一下子,就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