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梅子酒虽是酒性不烈的养生酒,但对于阿奴来说,也是三杯就会醉的。
酒菜都备好在水榭里后,九叔上山上的离居去了。
九婶陪着阿奴在水榭里。
她虽然没喝酒(她怕自个醉酒把九婶给吓着了),但是跟九婶没聊两句她就倒豆子般把她跟她娘斗气,她离家出走的事跟九婶说了。
九婶劝她:“二小姐,不要伤娘的心,因为伤的是未来的自己啊。”
“什么意思?”
“你现在还不懂,但终有一天会懂的,这是早晚的事。”
“九婶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十七岁了,我什么都懂了!”
“我已经什么都懂”就是一句幼稚的童话,说出这话的人,分明就是没长大的人。”九婶一笑。
阿奴脸一红,呵呵笑了两声:“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解释给我听,我不就懂了吗?”
“有些道理需要切身感受过,才能明白个中真意的,不是别人说了,自己就能领悟的。“
“那您是什么时候能切身明白个中真意的?”
”二十岁的时候,忽的就明白了。”
“为什么?”
“因为在我二十岁的那年,我娘忽的得急病死了。”九婶说。
“对不起九婶。”阿奴听得难过,二十岁就没了娘,那得多伤心啊。
“没事,都事过几十几年了。”九婶说:“自我娘死后,她就只活在我的记忆里了,记忆里的她一切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对我唠叨、对我的责骂,都美好而我曾对她说过的狠话,做过的所有伤过她心的事,在我心中,都成了无法弥补的愧疚,这世上最悲伤的事,就是你的母亲刚把你拉扯大,在你还没来得及懂她,还没报她一点恩的时睺,她就走了,独留你遗憾一生,愧疚一生也怀念一生。”
阿奴听得眼圈一红,伸手握了握九婶放在桌面上的手。
九婶拍拍她的手,说:“明天就回家去吧,别再动不动跟娘斗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能利用你娘的担心呢。”
阿奴想象她娘现在可能是站在亭子里或是站在门口张望她回来了没有的又气又焦心的样子,心中一抽一抽的。
她恩了一声。
九婶:“等你再长大点了,当你会分辩了什么叫虚情假义的关心、什么叫不怀好意思的问候之后,你就会知道充满着关怀和担忧的数落是那么的珍贵了!好了,九婶也不唠叨你了,我去休息了。”
“恩,谢谢九婶。”阿奴说。
九婶拍拍她的头,站起来就要走了:“这梅子酒虽不醉人,但这大晚上的也不宜多喝,稍稍吃点东西,就要早点睡了。”
九婶所知,这梅子酒一般人喝不醉,大小姐喝二坛脸不喝心不跳的,就像喝水一样,二小姐如今只拿一坛出来,肯定没问题的,她不知阿奴的情况。
“嗳。”阿奴应道,见九婶走了,没人管她了,乐滋滋地把酒封一开,再被那酒香呛得啊啾了一声。
“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时没人管她,她就放飞自我了,自已给自己倒了杯酒,乐滋滋地喝了起来。
云海过来时,那坛酒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个三杯必晕乎的家伙如今已彻底晕乎了。
云海一见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小时候曾被酒熏晕的事,她在信里告诉过他,这事实在太有趣太搞笑了,云海印象深刻,一直记着呢。
“你喝了多少酒了?”
她傻笑了一下:“没有多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