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飞扬扬,阿奴伸出手去,就有雪花轻轻柔柔地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她禁不住心疼:他又跪在雪地里。
她站在那,愣愣地看了一会雪花,终是一言不语地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
跪在雪地里的君慈心里苦啊。
他用膝盖想,也可以想知忆萝的心病因何而起。
所以他才会打自己以让她消气。
雪花落了他一身,但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很迷糊,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跟忆萝的关系怎么的就到了今天这一地步的。
就因为小时候,他救过她一次?
他皱了皱眉,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她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甩都甩不掉,甚至晚上她还偷偷睡在他的床上,一早起来都吓到他了。
小时候这个跟屁虫就没少让他烦恼。
后来,他也想通了。
好吧,她是妹妹,而他是哥哥,又是男孩子,自己照顾她那是应当的。
我可以不让其他人欺负她,也可以照顾她,也愿意照顾她。
但她不能就此赖上我了啊,不能因此我就非得娶她啊。
这根本就两回事好不好?
我不娶她,她现在就要死要活的。
这都什么事啊?
他头痛。
“忆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他在雪中轻轻地问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出来了,君慈跪着道:“皇祖母,孙儿已让人给您收拾好了寢殿,夜深了,我让人先送您过去歇息可好?”
太后没好气地说:“你若马上把那天煞星给我送走,我今晚就歇在你武王府。”
君慈乞求:“皇祖母。”
“哼!”太后哼了一声后,起步就走:“回宫!”
“皇祖母。”君慈叫了一声。
但太后不理他。
君慈低头跪在原处。
太后走了两步顿住回头:“忆萝在你武王府里,你要给我好好照顾她,你若敢再欺负她,就别再叫我皇祖母!”
“孙儿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太后哼了一声:“虽然皇帝旨意已下,那天煞星将是武王妃,但,在这武王府里,她的地位绝不能高于忆萝!”
“皇祖母,阿奴她是武王妃啊!”
“武王妃又怎样!皇帝一道诏书能让她当武王妃,哀家一道懿旨能将她打回原形!你的武王府里,掌家的女主一直都是忆萝,以前是,将来也是!那天煞星,若识相的,就担着个虚名低调做人,她若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话,到时可别怪哀家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太后说完就走了。
她走后,君慈却还跪在原地。
小喜子过来扶他:“殿下,太后娘娘已连夜回宫了,您不用跪着了。”
君慈却不起来,只轻轻说:“一边去,不用管我,让我静静呆会。”
“是。”小喜子静静地带众人退走了。
寢殿内,忆萝喝了粥,喝过药,再加上太后如了她的愿,这病真的一下子就好了一大半了。
这两天她一直躺在床上,此刻就显得有点精神,一点睡意都没。
小随喜冲冲地来报:“郡主,太后娘娘走前已叮嘱咱殿下,说那天煞星只许担着武王妃的虚名,却不能有武王妃的实权,说您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还说了,若那天煞星敢不安分,敢骑在您头上的话,她就一道懿旨下来废了她!”
忆萝热泪盈眶:“还是姨母最疼我。”
小随给她抹泪:“郡主,您快别再哭了,眼睛都哭肿了,等下殿下进来看到就不好了,我拿热毛巾给您敷敷眼。”
她说着就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给忆萝敷眼睛。
忆萝往门口看了看,有点奇怪:“皇子哥哥怎么还不进来。”
“我去看看。”小随说。
奉忆萝之命出来看看武王怎么样的小随见太后走了,武王却依然静静跪在那,这让她有点害怕,忙跑了回来。
她还没说话,忆萝就先问她:“皇子哥哥呢?怎么还不进来?”
“殿下还在外在跪着。”小随说。
“姨母还在训他话吗?这大雪天的,再跪下去可要把人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