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广纵兵烧杀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别看他有八万海盗,很是光鲜。可是这些海盗来源复杂。有海盗,有官兵,有商人,甚至裹挟来的,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百姓。指望这些人有战斗力,那就是梦想。恐怕这里许多人连只鸡都没杀过,何况杀人?
自己能整编消化这些人吗?不能!
他的三千部下,本就是自己的一个营和山西老营1000新兵做底子,又招募了6000人,稀释成了8000人。就是说他只有600人的开荒团底子,开荒团的血脉太稀薄了。可是如果只是这3000人,李胜广有信心用半年时间,打造一支强军。可如今一下子扩展成八万人甚至逼近十万人,开荒团的人如果和这些人整合,就会出现一人带200杂兵的局面,想形成战斗力,恐怕军神也无能为力。
那怎么办?恐怕只有一条路,就是他始终保持自己的核心,形成威慑力和凝聚力。然后驱赶这些人,去屠杀,去掳掠,变成嗜血的狼群。
还好是在海外,祸害谁自己都不心疼,也没心理压力。
武德智是个大明商人,暴利驱使他做个走私犯,把大明的丝绸贩运到马六甲。这条商路太危险了:被大明官兵抓住,恐怕是死。被海盗抓住,还恐怕是死。可是如果不死就有10倍利润。他已经走了三趟了,赚的钱够媳妇孩子活下半生了。家人都劝他收手,可是他想再做最后一次就收手,赚个后半生荣华富贵。现在他后悔死了。
夜路走多了,早晚撞到鬼。这一趟进入马六甲,终于落到海盗手里。诶,自己的财产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男人。自己那温柔妩媚的媳妇,也会被别的男人骑。自己可怜的儿子,也会被别的人欺。自己咋就这么贪心?怪不得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还好这帮海盗看他还年轻力壮,留了他一条命,给了他一条活路,成了海盗。
他分到了一把短刀。他的小队头目告诉他们,今天人人都得杀人,一个人没杀的,回去就宰掉。这样窝囊废,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他也觉得也有道理:不劳动者不得食。海盗这个行业就得能抢劫杀人,不然留你何用?
他跟着一帮人冲进了城,浑浑噩噩的跟着瞎跑。前面一个土著男人在奔跑,他们几个人追了上去,一个海盗一刀刺进了那人后背。那人脚步顿了一下。海盗拔刀想补刀,那人却转过身,好像要看看谁插了他一刀。现在武德志的位置最好。可是他犹豫了。刺了一刀的海盗也犹豫了。另一个海盗冲过来,一刀刺进了那人的胸膛。随着刀的拔出,一道血线,喷出好远。正淋了武德志一身。
武德志吓了一跳,退了两步,看那男人痛苦纠结变形了的脸,他又退两步,这时屁股上被重重踢了一脚。他的头目在后边道:“再怂就先杀了你!”
几个人在撞一户人家的门,他也冲了过去,终于门轰然倒塌,一个男人在院子里轮着一根木棍,一棍正砸在他旁边的海盗头上,这一下力猛,那海盗颓然倒了下去。他猛扑上去,闭眼就是一刀。
他只感觉“噗”的一下刀刺了进去,根本没有阻力。那人木棍无力的砸在他的肩头,他感觉手一热,拔出刀乱刺,那人惨叫着倒了下去。不知谁在叫:“好样的!”
屋子里有老有小有女人,一帮人冲进去,胡乱杀着,有人喊:“这个肥女人我先上。”有人喊:“这个小女孩我来。”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的哭嚎声响成了刺耳的交响乐。
武德志没有进去,扶着墙在干呕,他的头目走了出来,边系着裤带边说:“你他娘的还行,不是怂货,杀几个人以后就习惯了。里面有个小女人滋味儿不错,进去爽一爽吧,然后心里就好受了。”
杀人所有心理障碍的。古今都有。治疗这种心理阴影的最好方法,就是强奸女人。虽然后世想过许多种其他方法,什么牧师、和尚、心理学家去搞心理辅导,可都不如用在女人身上,发泄心理恐惧来的稳妥。所以古今的大战过后,往往都要纵兵强奸,这也是做将军的无奈,几乎是虽然不能诉诸笔墨,却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武德志没有去轮奸那几个女人,只去屋里扛了一卷布,就跟着小头目,走到了街上。
柔佛城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武德志不明白,抢劫就抢劫吧,为什么要求人人都要杀人?他们有几万人,这城里的人够杀吗?
傍晚的时候,海盗们陆续满载而归。陈风等几个海盗统计了一下,这一战,海盗们伤亡2200多人。多是攻打王宫死掉的。柔佛城士兵和百姓死亡应该有四万多人。郑飞保下了近一万五千人。
郑飞这些官兵时刻被监视着,自然是不能逃跑。不过这15000人和郑飞这伙海盗沾亲带故,都被集中在港口边。
陈风又从中选出了5000人加入海盗,其他人放掉,任他们走死逃亡。
郑飞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好在自己这伙人总算活了下来,还保住了许多亲眷,也算是万幸。
第二日,李胜广聚集了众人,让陈风、林龙各带自己的2000海盗,又把那柔佛城5000青壮,分给两人各2500名,封这两人做了团长。又把郑飞的7800人一分为二,也封郑飞做了团长,又提拔了自己的一个师弟李胜新做了团长。
现在有了12个团,就让手下李胜东、李胜西、李胜南、李胜北这四个人各领三个团,做了缺编的师长,自己做个缺编的军长。
这倒不是李胜广好大喜功,急于做军长,实在是军队是要有一个分级管理体系,不然就会混乱不堪。如果自己一个人,指挥12个团,随时想让两个团合作,还得临时安排负责人,那部队就会乱成一锅粥。
这些海盗自然明白,升官就不能全带自己的兵这个道理。这样拆拆分分的也是海盗整合的惯例。这一战下来,人人升官发财,倒也没谁有什么不满意。郑飞虽然被逼做了海盗,可是留了一命,还保住了家人,也没什么不满。倒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李胜广对众人道:“现在我们兵到10万,这方圆附近,可还有哪个国家值得下手?”这10万大军,可不是小打小闹能满足了胃口的。现在的李胜广,已经是张口就是进攻哪个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