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普勒很得意。
伽利略可是李易钦点的人物,开普勒能感到李易的求贤若渴。他觉得能把伽利略糊弄到中国,自己在李易面前,就露了一把脸。
同是科学家,他当然知道科学家喜欢什么,用什么才能打动科学家的心。
他托了能说会道的教友,带了自己亲笔信,当然也带了李易赠送的银子,去游说伽利略。
伽利略当然不信什么东方土著,有了科学昌明的政权。
可禁不住这个教友说得天花乱坠,终于让他动了心。最终决定就当旅游,到神秘的东方看看。反正游费是那个叫什么开荒团的政权出的。
其实伽利略来到东方最根本原因,还是欧洲新教旧教争端日益激烈,各个国家开始站队,大打出手。欧洲战火弥漫,已经容不下一个安静的实验室了。
待到伽利略风尘仆仆,来到中国。沿浩浩荡荡的长江进入内陆,第一站就是上海。这座气势恢宏的城市就彻底征服了伽利略。
伽利略怀疑走错了地方。这样锦绣都市怎么会是土头土脑的东方?这比西方还西方,分明是这个世界的一颗明珠。
伽利略走遍欧洲,也没见过这样繁荣的大城市。尤其是听说这个城市刚刚战败了葡萄牙侵略者,更让他咂舌。
葡萄牙在欧洲也是横着走的角色,在这里却跌了筋斗,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伽利略对葡萄牙可没什么好感,那又不是他的祖国。
他决定在上海停一停,看一看。结果一连几天时间,越看越不舍得离开。
上海街道宽阔,是水泥路。伽利略摸着路面,觉得这种混合土他也可以研究得出来。关键是哪个国家有这样财力,会把城市路面都硬化成这样呢?这得多少钱啊。
他住的宾馆里,用的是自来水。这个东西西方豪华的宫殿里也有,可那是豪华宫殿,这不过是普通宾馆。伽利略可明白,这简单的自来水背后,是庞大的市建工程。
城市里最重要的风景线——乞丐,他也没看到。他看到的人们都充满了精神,充满了自信。这是大国风范,怎么会出现在愚昧的东方?
其实到上海第一眼震惊他的,当然是那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港口。
葡萄牙这次侵略,毁坏了许多民船,也造成许多商人死亡。可这吓不住商人求财的脚步。更何况开荒团给了远超损失的抚恤金呢。
港口里千帆林立,进进出出,一片繁忙景象。
上海一夜崛起,人口迅速达到百万,每天消耗的各类物资就是天量。更何况上海正进行大规模建设,只要你能把东西运来,总能找到买主。还有比这更好做的生意?
伽利略在港口流连许久,忽然发现从黄浦江中,排成两列进出的浅水船。
这么多船在做什么?他问上海的教友,才知道那些船都是到上海纺织厂采购布匹的。
这上海纺织厂什么规模?怎么能每天都供应这么多船布匹?
伽利略有了好奇心,雇了一艘游船,进了黄浦江。这一下又震惊了他一下:敢情上海的港口不仅仅在长江边,黄浦江里,也有一溜排开的十个大码头。有几十个专门指挥交通的人,安排货船停泊、离开。
伽利略不由得感叹:“了不起!一个工厂居然能织出这么多布,自己走遍欧洲,也没见过这样规模的工厂!”
可陪他来的教友笑了,告诉伽利略道:“您错了。这些浅水船运走的只是这个工厂一部分产品,都是商人贩卖到大明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是内陆船。这个工厂面向长江边有海船码头,那里有许多遮洋船,走海路运输,向开荒团南三省和台湾、辽东供货的,您还没看到。”
伽利略有些怀疑:“真的?一个工厂怎么会有这样大生产规模?”
那教友道:“您要觉得这就是这个工厂的生产规模,就又错了!开荒团现在正在向北方移民,规模达到千万。这个工厂负责这千万移民的服装生产,还有开荒团百万大军的军服生产。不过这些物资都在军方专用码头装货,不和民船混杂。”
伽利略张大嘴,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道:“不亲眼看着这工厂围墙一眼看不到边,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知这工厂有多少工人?”
那教友道:“具体也不好说。最开始是安南俘获的十多万女工,后来又招收了江南许多小纺织厂工人,后来又招了许多灾民。估计现在工人怎么也不少于20万吧?”
“20万人的工厂?”伽利略惊得差点从船上掉下去,亏得船夫拉了他一把。
“怎么可能?20万人工厂,每天消耗的粮食蔬菜就是天量,怎么供应得上?你在说笑话吧?”伽利略不信道。
那教友叹道:“我不到东方来,谁和我这样说,我也不信。可大明江南富庶,大明北方的京城,百万人口都靠一条运河把粮米运过去,运输成本何等高,200年来,都能做得很好。这上海水路交通便利,不要说20万人的工厂,依我看,200万人的工厂也算不得什么。”
那教友指着黄浦江南岸道:“您看,那边是几千学生的黄浦军校,培养军官的。 旁边是干部学院,培养地方官的。也有过千的学生。这样规模的学校,咱们西方有吗?”
伽利略摇头。西方真没有这个规模的学校。
靠学校的江边也有码头,不过船只不多。高大围墙里面,隐隐传来号令声,军歌声,甚至还有枪声,细听,甚至远方有炮声传来。
伽利略问道:“这校园多大?怎么里面还有枪炮声?”
那教友道:“这校园可大着了。方圆数十里,也许上百里,谁说得上呢,军事禁区,又不让进。里面当然有实弹射击区。”
伽利略感慨道:“难怪葡萄牙会战败,如果他们看到这个军校,就会知道这个开荒团的战争潜力有多大,也就根本不会打这个糊涂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