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建大学事宜，陈曦没有直接回公司辽阳总部，而是转道营口。
营口有两件大事要办，不过路上她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办大学需要巨额投入，钢铁公司利润丰厚，倒不是不能承受。不过如果多条来钱的路还是好的。陈曦脑筋一转，就想到了毛纺厂。
营口毛纺厂李易没有采取国拨资金的模式，而是给了政策，让企业贷款负债经营。李易觉得有压力才有更大动力，这也算李易把毛纺厂和上海纺织厂区别对待的又一种探索。
对于阮成秀来说，政府直接投资和允许她无限度贷款谈不到什么优劣，不过是资金一步到位和分期按需求到位的差别。
但是对于陈曦来说，这里的差别可就大了。
毛纺厂如果是国拨资金，那就针插不进了。可是现在借贷经营，那就有说法了。
向银行借的钱是要还的，银行不是投资人。李易只给毛纺厂批了一块土地，那政府不能算全资的投资人啊。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可以插一脚呢？
一般人当然不敢惦记毛纺厂这样李易关注的重点项目，这可是关乎一省发展，关乎未来外贸的大项目。
可是陈曦是一般人吗？
陈曦可是刚刚定下了投资办大学，受到老师夸奖的人。办大学要拿出那么多钱，这个时候有点开源节流的想法，想来老师也不会怪自己吧？
毛纺厂既然老师那样重视，盈利能力肯定没问题，老师是不会出错的。自己能不能投资毛纺厂，趁机入股分一杯羹呢？这也算公私合营吧？
陈曦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这事宜早不宜迟，她到了营口第一个就找上毛纺厂。
不巧正碰上梁小玉。
多年前梁小玉去向阳大院，陈曦就知道梁小玉是个什么人。
梁小玉本来和那几百失节妇女一样是个受害者，可她却摇身一变，把其他妇女当成摇钱树，自己成了老鸨子。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能对老鸨子有好感才怪了呢，可是就是这个坏女人，今年居然能被李易封了个少将军衔！
陈曦不知道梁小玉经营的规模和状况，这是绝密的东西，恐怕只有李易和寥寥几个人知道。她知道的就是梁小玉的职业和最近受封的军衔。
梁小玉的少将军衔并不是什么绝密情报，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多。为这个军衔，陈曦很是腹诽了李易一段时间。
军衔那是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得来的荣耀，你梁小玉一个残害妇女的老鸨子何德何能，敢拥有这份荣耀？
陈曦哪知道梁小玉几年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把触角伸到漠南、台湾、南海，凡是有开荒团大军的地方，都有了她的生意。
梁小玉卖肉的赃款数额极大，都进了李易秘密账户。任月曾经因为这笔钱和李易翻脸，觉得李易没了道德底线。
可是李易却自家知道自家事。
后世不打仗的太平兵和现在总见血兵不一样。动手杀人会让士兵积累戾气，后世尝试过心理干预，甚至牧师和尚安抚，都效果不好。发泄戾气的方法或是烧杀掳掠，或是找女人。
李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保持军队的稳定，只好启用梁小玉这枚见不得光的暗棋。
梁小玉赚来的这笔钱，李易都用在抚恤伤亡士兵的正途上。所以真论起来，梁小玉对开荒团这支大军真是有大功的。李易给梁小玉授衔，绝不仅仅是兑现当年承诺那样简单。
梁小玉现在除了原来的姐妹，最多的是来自安南的、后金的、朝鲜的女人。这一次梁小玉又看中了日本美女。与时俱进才能生意兴隆，这生意经用在这个行业上一样适用。
阮成秀十多两银子购进的日本女人，梁小玉出了三十两的大价钱，那是因为她挑走了十多万人里的精华，梁小玉并不觉得给的价高。
可是在阮成秀眼里，这些女人不过是干活的，是不是美女和干活没一毛钱关系。她真恨不得梁小玉再多挑走一些，反正缺了人她再去买就是了。
羊毛纺织是个脏活，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的羊毛纤维，会随着呼吸进入人体肺部，对人的健康损害远大于棉纺。就算到了科技发达的后世也不能彻底解决职业病的问题。
不过相应的毛纺利润也远高于棉纺。阮成秀现在还只是粗加工，制作出的精美印花地毯和挂毯就已经供不应求了。
阮成秀相信，只要她改良好的毛纺机开始正式运行，各种毛纺精品会源源不断上市，那时毛纺厂利润未必就会比上海纺织低了。
尤其这一次解决了女工缺乏的问题，更让她心花怒放，就等培训好这些女工，就是财源滚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