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戳了口茶稍微沉思后对坐在下首的陈天雄道;“一切要以寿王的前程为重,湘君这丫头能用当用,若不能用则——”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陈天雄瞬间了然;“娘娘放心臣绝对不会让湘君影响到寿王的前程!”
贵妃微微颔首;“我自然放心哥哥的,然嫂嫂那边着实让我放心不下,她太过妇人之仁,感情用事。”
提起方氏来陈天雄亦是一脸不满;“若不是怕毁了名声臣真的打算休了方氏,她毕竟是臣的结发妻子,这些年操持整个陈家甚是不易。”
见兄长生出休妻之意贵妃连连劝阻;“哥哥,不可不可,纵然方氏有些不妥,她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也是寿王的亲生母亲,当年终究是我对不住嫂嫂,害她们母子分离。”
“寿王殿下的母亲只有一个,那便是贵妃娘娘您!”陈天雄义正词严道。
贵妃婉然一笑;“哥哥,我明白,然而终究孰是孰非咱们心知肚明,嫂嫂更是如此,若没有这次湘君和寿王的事还好,可——”
陈天雄道;“娘娘不必担心方氏,她虽然有些糊涂,然而她并部署糊涂透顶,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向晚时分今上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离开福宁殿去往后宫。
原本是打算今晚去苗贤妃处的,不过临时改了主意,銮舆去了中宫。
秦皇后一早来了月事今上是知晓的,她做好了这几日圣驾不至的准备,听到銮舆至宫门首的消息后她还是欢喜的,即便不能侍奉圣驾,她也希望今上能陪在自己身边。
这些年她努力做一个不于妃嫔争风吃醋的贤后,然而她还是会用一些不显山露水的手段来争宠,把圣驾往自己的凤仪阁里引。
“官家今晚不是去别处嘛,怎又过来了,妾——”秦皇后姑作意外的同时又是欢喜又是嗔怪,她这种矛盾的样子更是让今上心生柔意,他挽住秦皇后的纤纤皓腕一边朝殿内去一边笑道;“我是打算去苗贤妃处的,可顾念你的身子故此就过来了,每月你都因为月事折腾,眼下可好些了?”
秦皇后十二岁入宫,她侍寝时还没有来月事,她入宫的头一两年里几乎是宠冠后宫,每月至少有二十日今上是呆在她这里的,故此今上亲眼见证了她第一次来月事,从少女变成一个真正的少妇。
从首次来月事起她就腹痛难忍,经年流转这个毛病一直在,今上总觉得是自己让秦皇后过早的破身,故此才造成她来月事后格外辛苦,加上之后两个皇子的夭折,他对秦皇后始终心存亏欠。
秦皇后朝今上微微笑了笑,柔声道;“让官家费心了,妾已经习惯了,好在黄御医给妾开的药吃了能缓解一些疼痛。”
“你就别宽慰朕了,看你脸色这般苍白。”今上怜惜的目光从秦皇后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上微微逡巡而过。
不一会儿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用罢了晚膳今上才说起了妙音去御书房入见之事。
得知妙音竟然亲自求今上废除她准太子妃的身份秦皇后的脸色一白;“官家,娉婷太孩子气您切莫与她一般见识,是妾太宠溺她了,故此才让她如此任性。”
今上轻轻拍了拍秦皇后的香肩缓声道;“自然不会根这样丫头一般见识,想来她是因为寿王与陈湘君的事情烦恼吧,从小她就根寿王格外要好。”
秦皇后道;“官家,妾之前听娉婷提起寿王和陈湘君两心相悦,并没有当回事,没想到寿王和陈湘君果然两心相悦。”
秦皇后知道寿王是十拿九稳的储君,她自然不希望寿王会纳陈湘君,没有陈湘君这个绊脚石寿王才能好好对待妙音。
当今上把贵妃请求为陈湘君和中山郡王赐婚自己已恩准的消息说出秦皇后先是一愣,毕竟陈湘君是十四岁的小娘子,中山郡王年逾不惑了,贵妃竟然舍得把自己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侄女送给一个老丝瓜瓤子,就因为陈湘君命格硬?不过很快秦皇后就明白了贵妃的用意也明白了今上允准这道赐婚的用意,一切都是为了寿王。
就在这时候红药打帘子从外面进来;“启禀官家,娘娘,苏美人那边传来消息,一柱香之前苏美人没了。”
听到苏美人没了这几个子秦皇后一怔;“苏娘子怎突然没了?”
今上对这个消息也甚是意外。
苏美人虽然早已经失宠,可她毕竟是后宫妃嫔,而且年岁也不大,最近一段日子的确是身上不大好,秦皇后关照她,故此免了她大小请安,让她安心养身子。
旋即,秦皇后就同今上一起到了苏美人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