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吃了一口川贝雪梨汤后就迅速抬眼看向站在他下垂首的妙音;“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欺君了,老实告诉朕这雪梨汤是你母后指导你做的还是?”
“父皇英明,这雪梨汤的确不是儿臣亲手做的,是母后做的,儿臣并非故意欺君,儿臣这是在借花献佛。”妙音的这句借花献佛使得今上禁不住呵呵大笑起来;“好一个借花献佛啊,娉婷真是越来越口齿伶俐了。”
“儿臣不过是为了逗父皇开心罢了,父皇,您吃了一口怎就知不是出自儿臣之手了,您的舌头真是灵敏啊!”妙音看今上龙颜大悦了,故此她也就越发的放肆了。
今上又吃了一口面前的川贝雪梨汤后才接妙音的话;“朕跟你母后恩爱了二十多年了,她的一切朕都了若指掌,这二十多年她除了你之外也只为朕一个人洗手作羹汤。出自你母后之手的东西朕无许仔细就可便知。同样朕对你母后而言亦是了如指掌,这便夫妻之间的休戚与共,相濡以沫。”
说这些的时候今上的眼睛里满满深情,可见他对于秦皇后这二十余年的夫妻之情甚是珍视于满足。
“父皇,儿臣斗胆问您,您既然如此深爱母后,那为何还左一个妃子右一个美人的纳呢?”妙音的话有些不敬,然今上并未生气;“朕是天子,若是朕只守着你母后一个人你觉得可能吗?娉婷,你是个聪慧的孩子,可莫要钻了牛角尖。”
就在这时路安吉进来禀报说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得知贵妃觐见妙音不假思索的就朝屏风之后躲去。
等妙音到了屏风后今上才宣贵妃入见。
旋即,御书房内便是环佩叮当,暗香浮动。
着一身橙黄宫装的贵妃翩翩至今上面前盈盈下拜;“妾给官家请安,官家万安!”
虽然年近四十了,然贵妃的声音语调依旧娇媚似少女,那身段那盈盈一掐的腰肢甚至连少女都有所不及。
赏心悦目的美人在面前今上的心情自然变得格外的好;“爱妃平身吧。”
待贵妃起身后看到龙书案上被今上吃了一小半的川贝雪梨汤忙道;“是妾来的不是时候,饶了官家的兴致。”
今上淡淡道;“你多虑了。”
“官家,妾今日来御书房觐见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官家恩准。”此刻贵妃的语调不再娇媚而变得微微有些伤感,有些可怜兮兮。
今上忙问贵妃有何事求朕?
贵妃沉吟片刻方才喃喃道;“回官家,妾接到了兄长从杭州寄来的家书,妾的兄长身染重病,妾希望他能回京医治,恳请官家允准,妾只有这么一个兄长,若他有个好歹妾寝食难安。”
说着说着陈贵妃已然是粉泪盈盈了,她的双膝一软,膝盖再次于冰冷的地砖相碰。
原本女人泪就是对付一些心软的男人最好的武器,而且还是美人的眼泪,那武器的力道就会加倍。
今上速来是个心软宽仁之君,对那些咄咄逼人的言官他都能好脾气的相待,更何况是自己宠爱的贵妃呢。
稍微思量后今上走下御座,然后亲手把贵妃从地上搀扶起来;“既然如此那朕允准了就是。你兄长也怪可怜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先后失去了两个女儿。”
贵妃含泪道;“妾多谢官家恩典。”
今上轻轻拍了拍贵妃的肩后就重新回到了御座之上,贵妃知道今上没有继续留自己的意思,她便知趣的告退。
等贵妃走了后今上迅速的把面前那一碗吃了一小半的川贝雪梨汤给吃完。
见妙音一直躲在屏风后头不出来今上就朝屏风的方向轻轻咳嗽了一声。
旋即,妙音迈着盈盈小碎布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若没有儿臣在父皇会否多挽留贵妃娘娘一会儿了,由娘娘来红袖添香父皇处理朝政也越发的带劲不是嘛。”
今上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妙音的这张樱桃小口;“亏得你是个小娘子,若是个小郎君日后定是做言官的料。”
妙音俏皮的一笑;“儿臣才不当言官呢,那可是得罪人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