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尘还是如今妙音都可以确定当今圣上对秦皇后的那份心是实心实意的。
他虽然没有给秦皇后全心全意的爱,但他对秦皇后是用心的,他眼里的秦皇后是跟其他妃嫔不同的,这其中就包括陈贵妃。
今上喜爱陈贵妃更多的还是源于那张沉鱼落雁的脸,而非旁的。
今上对秦皇后作到了恩爱两不疑,当初陈贵妃诬陷秦皇后与乐师有私,纵然后宫妃嫔大多都相信了,外面的朝臣为此还弹劾皇后,不过今上对秦皇后却是完全信任的,事实证明秦皇后跟那乐师之间比天上的雪还清白。
自那以后陈贵妃意识到秦皇后的位置是稳如泰山的,她也就不敢造次了。
妙音没想到今上竟然要去母留子,明白人都清楚去的母自然是寿王之母陈贵妃,如此让寿王落在皇后名下他的身份水涨船高,从庶次子变成了嫡子。
“看来父皇对寿王还是格外偏爱啊!”妙音禁不住感慨道,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真,那到时候寿王是身份被戳穿了对今上也是一种沉重打击。
妙音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寿王非皇子,如此他跟陈贵妃以及整个陈家就彻底翻不了身,可想到今上到时候可能受到的打击她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虽然一切都还在暗中调查中,但迟早有一天真相会大白天下的。
秦皇后把放在琴弦上的手拿开,然后抬起来微微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后幽幽道;“你父皇对寿王是格外偏爱的,这份偏爱是其他皇子哪怕如今的小七皇子都不能比的,若他能对端王偏爱那么一点点,也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母后,您说父皇会不会真的去母留子扶寿王上位?”妙音小心翼翼的问。
秦皇后忖度道;“你父皇暂时应该不会,不过也保不齐会,音儿,你之前怀疑寿王非你父皇亲生我觉得你异想天开,若你真的有线索的话就顺藤摸瓜,我到希望寿王真的不是你父皇亲生的,如此咱们的麻烦可就少多了。”
妙音道;“关于寿王的身世女儿还在暗中调查,女儿觉得很有可能寿王和陈迎春的身份互换了,贵妃用了掉包计,陈迎春的样子类父皇的生母李娘娘女儿觉得这不单纯是巧合,还有贵妃对陈迎春的那种好,自陈迎春去了后一年多的时间母后难道没发现贵妃明显比过去老的快了不少吗?”
“这一年多来贵妃的确老多了,可后宫旁人也老了,贤妃和德妃,就连我也老了。”秦皇后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皮肤早已不似昔日那般紧致的脸微微叹了口气。
妙音凝视着秦皇后那张岁月并未特意留下多少痕迹的脸认真道;“可是贵妃比大多人都老的快,而后宫里贵妃娘娘可是最注重保养的,每年她的脂粉钱也是比贤妃和德妃二位娘娘多了一倍多呢,人只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伤痛才会瞬间变老,而这种迅速的变老是任何脂粉和保养品都没法挽救的。”
秦皇后微微颔首;“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贵妃真的用了掉包计,那她也太愚蠢了些,难道她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吗?”
在这一世兴许贵妃的纸可能包不住火,然而在前世纸的确是包住火了,寿王坐上了太子之位,成了大宋江山第五位主人,秦皇后死,陈贵妃从贵太妃摇身一变成了太后,陈家亦是风光无限。
从宫里回到王府时已经红日西坠了,已经到了数九寒天,一年里头最冷的时候,更是一年里头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时候。
妙音回来时赵元佑正在西窗下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身,然后朝妙音招招手;“小音儿快到为夫这里来。”
“哼,我又不是你豢养的小猫我才不要那么听你的话。”嘴上说不听话,可人却已经朝赵元佑这边走了;“小丫头越发口是心非了,听丹青说你入宫了,而且是母后亲传你入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元佑背靠窗台,然后把妙音楼在怀里,嗅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他觉得格外的安心。
妙音简单明了的把这次入宫所知晓的事跟赵元佑叙述一番。
“父皇对寿王的那份偏爱真让人羡慕啊!”赵元佑禁不住感慨道,他在最需要父皇关爱的时候没有得到,他对寿王就越发的羡慕,妒忌,还有恨。
亲眼目睹过赵元佑年少时的糟糕处境妙音自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咱们必须得尽快解决寿王才行,奥对了这次福建路安抚使王敬之能不能吐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呢?”
既然福建路安抚使王敬之是寿王暗中笼络的人,他这次犯了大事若能就此做一下文章的话岂不是白瞎了这一颗棋子?
赵元佑明白妙音的意思,他微微沉吟后道;“放心吧,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寿王的戏吧,这王敬之可真是胆大妄为,竟然仗着自己是一路长官的身份在整个福建肆意妄为,俨然就是个土皇帝,老二笼络人的眼光啊还真不咋地。”
赵元佑的嘴角掠过一丝鄙夷和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