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时早已夜色如墨,星辰满天。
穿着大礼服忙活了大半天妙音只感疲惫不堪,身上的衣服还好,主要是头顶的冠子,珍珠,宝石什么的镶嵌了一大堆,好看是好看可就是沉啊,若把这冠子放在秤上称重的话怎么也得个四五斤吧。
一个小脑袋顶着四五斤重的东西一整天那感觉可想而知了。
不光这身穿戴让人不舒坦,就是一整天陪着笑脸,也是要人很难受的。
妙音今日是主角,她的脸上要始终挂着得体的笑。
这笑既不能太明显也不能让人看不见,得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让人觉得你有亲和力的同时还得让人觉得你不容随意亲近。
太子妃就是明日皇后,自然跟普通的皇子妃得是有区别的。
总之这一整天妙音觉得遭罪大于享受,她知道往后这样遭罪的日子还多着呢。
自己必须得学会去适应甚至去享受才行。
回到府里妙音就忙让墨竹和银杏伺候自己卸妆。
明日就要搬去东宫了,今晚是她和赵元佑以及两个孩子在关雎阁住的最后一个晚上。
这一天不光妙音累,赵元佑也累的不情况。
除了累外他还紧张,生怕出一点点儿纰漏,还在册封大典顺利举行,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虽是如此不过礼服被人做了手脚的事还是要赵元佑耿耿于怀的。
“明日咱们就要搬到东宫了,三哥难道对这里不留恋吗?”妙音看着赵元佑的眼睛认真的问。
这会儿俩人都脱掉了礼服,换上了比较宽松的衣裳。
妙音没有绾发。
及腰的青丝宛如黑色的瀑布从头顶飞流直下,遮盖住了她有些单薄的后背。
那青丝光可照物。
赵元佑认真思量了一下才回答妙音适才的问题;“我自然留恋这里了。我从十三岁住进来到如今也十年多了。在宫里的那十多年我从不觉得自在,只等住到这里我才觉得自在了。而后和你成亲,我不光自在了,而且还觉得有了归宿,觉得这儿像个家了。我知道你念旧,舍不得这里,那咱们往后就时常回来小住几日。等宗实和宗硕大了再商榷在这里安置他们兄弟中的哪一个。”
妙音微微颔首。
她从赵元佑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留恋和不舍。
自己是个念旧之人,他何尝不是呢?
夫妻俩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妙音把白苏唤来;“我们在宫里没有怎么好好吃,你快给我们弄些梅花汤饼和两道家常小菜来。”
白苏应了一声是,便下去准备了。
虽然宫里的宴席无比丰盛,可作为两边宴席绝对主角的夫妻俩根本就没有怎么吃,不过酒到是吃了不少。
酒毕竟不是米啊肉啊,哪怕吃了不少,开始不饿很快肚子就唱起“空城计”来了。
白苏的动作很快,没有等多久热气腾腾的梅花汤饼以及两个家常小菜就送过来了。
白苏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加上这会儿俩人都饿,所以汤饼和小菜都被吃的精光。
吃饱了后俩人稍微消化了一会儿就准备洗漱,就寝。
昨晚被赵元佑发泄怒火把自己折磨的够呛,故此今晚妙音死活不让他胡闹,累了一天,她就想躺下好好的睡个觉,最好一夜无梦,明日吃了早饭准备搬家。
她就单纯的想要舒服的一夜好眠,可赵元佑不是这么想的。
“音儿,明日咱们就搬家了,我想给你在咱们朝夕相处了六年多的这个家里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亦如咱们新婚夜那般刻骨铭心。我知道新婚夜的刻骨铭心你都忘记了,那么我就更得再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了。”赵元佑在妙音耳边呢喃的同时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原本妙音是拒绝的,可被赵元佑稍微用了点儿小手段她就欲拒还迎了。
赵元佑是拿出了浑身解数来给妙音度过一个刻骨铭心的夜晚。
在外头守夜的是银杏。
她知道今天晚上两位主子一时半刻是消停不了的。
差不多到了后半夜里头才算安静下来。
银杏连打了几个哈欠。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蘅芜苑的杜兰溪。
她作为一个妾自然没有资格入宫参加白天的宴席了。
她更是没有看到赵元佑穿着礼服的神采奕奕。
明天她也得带着女儿一起住进东宫去。
从王府的妾变成东宫的妾,自然地位跟过去是不同的。
杜兰溪多少还是有些小兴奋的。
她之所以睡的这么晚,是因为跟描红亲自把自己贴身的东西规制起来。
虽然说东宫那边啥也不缺,但贴身用的东西还是要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