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不由得露出一丝自得,然后又想起了已经去世的两位故友,稀里糊涂的靠在了床边,不住的叹着:“糊涂了,糊涂了,到底是我有些老糊涂了。”
墨情坐在圆木雕花的小桌旁边,吹着茶杯上的雾气,“糊涂了就赶紧睡,明天那些小子醒了,可没空管你这老东西。”
墨情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凌厉,攥着茶杯的手,分外有力,仿佛下一刻这枚白玉雕琢的小小茶碗,就会在她手中破碎。
言卿一拍大腿,狗头朝天的一躺,心安理得道:“也是,有你看着,就不用我费心了,那我就睡了,明天早些叫我,最好在他们醒来之前叫我,免得叫这些小娃娃,看了我这老东西的笑话。”
墨情唰的将茶杯当中的茶汤扬了出去,茶汤化作的水珠在床栏上留下一拍小洞。
“望天城都没到,你就牛气上了?你的笑话,十代八代都看不完,还怕他们笑话?”
言卿在床上侧过身去,背着墨情嘀嘀咕咕,“我知道你不懂,给你说了也没用,不过我猜,这些小娃娃,肯定是极不寻常的存在。”
墨情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扣,发出一声闷响,白玉雕琢的茶碗碎成粉末,“你看人要准,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墨情站起身来,走至外房,不再理会屋子里那糊里糊涂的言卿。
言卿则是躺在床上,反复重复着刚才的那句,“我知道你不懂,我也没打算解释给你听。”
原本就已经很气了的墨情,心中有一股子火气在躁动,恨不得一掌拍死在床上窝着那老东西。
不过想来这些年,言卿对他也是不错,小打小闹有,你侬我侬也有,言卿算是真心待她的,所以这些怒火又莫名奇妙的散了。
清风霁月,难得的恬淡。
——
有人欢喜有人愁,屋子里面鼾声震天,程封就坐在几间屋子外面心中喊冤。
程封心里的冤屈声,远比屋子里的动静响亮的多,只可惜,这种时候,哪有人会管顾程封心里是怎么想的。
天上的一弯月牙已经调转了方向,开始渐渐的变得饱满,月牙底端的云雾缭绕,仿佛一条半透明的轻纱丝带,环绕在月牙之上。
如此良辰美景,程封心中更是泛苦,无奈之下只能叫下人拿了几壶小酒,扬头对着嘴巴灌了下去。
酒是烈酒,入喉如火烧,入肚如擂鼓。
直到三壶酒都进了肚子,酒精的烧灼感开始挂满了胃壁,程封双眼开始模糊,瞧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墨色的狗头。
狗鼻子周围有些淡淡的灰黄色,脱过毛了一般,连狗头也是精瘦精瘦的。
瞧见这人在眼前越来越近,程封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头上,“我们程府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个东西?”
一巴掌下去,程封直接扑了个空,手掌冰冰凉凉的,仿佛沾了冰水一般。
这种冰凉敢叫程封稍微清醒了几分,瞪大了眼睛,看着似乎有些熟悉的这张面孔,然后又一掌甩在那犬人的头上。
结果不言而喻,程封的手掌直接穿过了那个消瘦的狗头。
此后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护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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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