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攸宁施法,院子自然恢复了原样,采苓姑娘醒来后也听了神荼的话,以为自己只是睡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件事便也就这般混了过去。
在此之后神荼便时常借口身体不适,让攸宁这位“神医”来给她开药诊脉,这样一来也使得攸宁日常出入落棠殿越发光明正大了起来。
落棠殿的宫人们起初见了攸宁还会诧异,但时间长了便也见怪不怪,因着采苓平日里治下极严,使得宫中也没几个人敢对此说些什么闲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给神荼帮了大忙。
这几日神荼与攸宁二人简单理顺了一下思路,一致认为,若是之前那黑衣人说的不错的话,那如今若想找回洛妆,查清楚太上皇身上的魔气,那么首先便要早些查到那个据说之前便是宫中人的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为了这个,攸宁还特意去刑部查了查宫中近五百年来的可曾有过什么重案冤案,使得哪些人受到极大的冤屈,使得此人宁可舍去人魂,也要得到魔者的强大力量。
答案却是全然没有。
除了三百年前的一场虞图之乱,其他时候的白民国都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倒也不算是真的死水,只是民风淳朴,少有作奸犯科者,以至于刑部的大牢终年空无一人,看守牢房的衙役们大都闲的长草。
“那这样说来,那个家伙岂不是很有可能与虞图之乱有关?”神荼想了想,然后才对攸宁道,“你看,那人堕化为魔后既然一直留在皇宫,说明这里对他来说应当是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复仇也好,修炼也好,是那人的目的应该在这里做些什么事,对了,三百年前的虞图之乱里有一段‘锄奸军’的事迹,你可还记得?”
攸宁知道“锄奸军”是当时仙门百家联合想要推翻皇族时打的旗号。
他点了点头,依稀有些印象。
见攸宁点了头,神荼才继续说道,“不是说当时‘锄奸军’进了皇宫后被一举团灭吗,你说,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其中一个幸存者,因着眼看自己同门亲友,同袍兄弟无一幸免死于此处,所以不甘心就此一败涂地,这才堕化成魔了?”
神荼如今倒是有了许多长进,如今虽然只是个猜测,但说的也极有道理。
攸宁点了点头,很是赞许的看了看神荼,没有说话。
之后的几日,他又花了不少时间去史册之中查了许久,核对了一番当年参与了“锄奸军”的各个仙门弟子。
史册之中虽然只有简单记载,但零零总总下来,也大概能让人窥得当年的二三。
可这毕竟三百年前的事了,历史久远,记载也有限,单凭着这史册,若想确定那人的身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攸宁缓缓阖上了面前的史册,他知道,如今若想查明白这些事,想必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永寿宫晚宴的当日。
神荼一大早便被采苓姑娘从床上拖起来,梳洗妥当后被领着去永寿宫给多日未见的太上皇请了安。
这倒是神荼头一次请安,只见富丽堂皇的永寿宫中,太上皇坐在主厅上,拿着一只青草叶子逗一旁的蓝皮鹦鹉。
这小鹦鹉似乎通灵性,见着太上皇拿着青草叶子,它便蹦蹦跳跳的吆喝着,“叶子、叶子”,小小的脑袋还时不时的歪一下,乌溜溜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两下,煞是可爱。
据说这是相隔甚远的紫旭国送来的邦交礼物,太上皇很是喜欢,如今见了这小东西不但时不时的笑笑,还不忘伸手抚摸一下它的毛,显然是心情极好的模样。
连带着见了神荼,太上皇也是极其和蔼的招了招手,意示神荼过去坐着,这厢神荼领了命,乖乖的坐过去。
尽管如今的太上皇心情大好,看着平易近人了不少,但神荼却依然记着上次见面时太上皇那说变就变的脸,一时也没敢放松警惕。
在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好几个问题后,神荼便怎么都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兴许是心理原因吧,神荼总觉得在这儿坐的实在是不大舒服,颇有几分坐如针毡的感觉,于是她随意寻了个借口,与太上皇说了要出去四处逛逛。
这厢太上皇倒也没拦着她,反正如今据晚宴还早,多得是时间让神荼四处玩玩,于是便由着神荼去了。
这厢神荼辞别了太上皇,拉着采苓便出了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