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一直低着头,对于景帝的那番话,真不知是夸奖还是试探。
罢了,随他吧。
能保命就行。
皇帝喝完药后,他赶紧上前两步,将空碗接下来,又递了两颗蜜饯上去,却被抚开了。
“朕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那些东西。”
“是。”
张贵汗,这不是您两日前吩咐人准备的吗?
“皇上,您现在是想休息还是继续看一会儿奏折?”
景帝沉思了半晌,招来旁边的宫女为他揉太阳穴,然后吩咐张贵,“去把云炎给我叫来。”
云炎这次倒是很快,一刻钟就到了他跟前,看着景帝双目凹陷,嘴唇苍白,以及眼角密密麻麻的皱纹,心中没有任何起伏。
就算他死了,云炎也不会有任何难过的心思。
一个试验品而已,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
“皇上,”他恭恭敬敬地行礼,脸上波澜不惊,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情绪。
景帝掀开眼皮望着他,他从来就没读懂过这个人。
凌玄奕就算粉饰地再好,难免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而他,除了在遇到难得一见的药材时双眼会放光以外,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这种人很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算此刻身后藏着刀子,也不会让你看出来。
“嗯,”景帝稍稍侧了身,伸出手臂,“过来帮朕诊诊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