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吾殿外守卫森严,士兵个个穿戴精良,神色庄严,看到阔步而来的敏世子,立马弯腰行礼。
敏世子一步不停地踏入了大殿,又绕到其后的寝殿,远远的便看到听兰端着一个碗递给了门口的丫鬟,应该是父王刚刚用过药。
“大哥。”
看到敏世子走进后,听兰才悄悄唤了一声,保持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嗯,父王今日如何?”
“还是老样子。”听兰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人一道进了寝殿。
刚刚绕过屏风,敏世子就见大凉王床边坐着一个女子,身着宫婢的服饰,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心头一紧,以为这是谋害父王的宫婢,内力聚于掌心,只差片刻便能轰上那人的背部,结果被听兰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大哥,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听雪姐姐,”听兰额头上滴落一颗冷汗,幸好她及时出手,制止住了大哥,“是我请她入宫为父王请脉的。”
不是信不过卞大夫,而是父王身体一天较一天虚弱,却查不出病因,她有些着急了。
“听雪姐姐是药王谷的人,医术十分了得,且听听她怎么说。”
敏世子堪堪散掉掌心的内力,方才由于惊吓而加快的心跳还没能平复,这会儿听到听兰的介绍,放心了不少。
药王谷他是知道的。
听雪是木离的人他也是知道的。
就算他不相信听雪,也会相信木离。
“劳烦听雪姑娘了,方才一时心急,如有得罪还望见谅。”敏世子低声赔礼道。
“无碍。”
听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转头,此刻她正一心一意为大凉王诊脉。
她眉头紧蹙,仔细感受着脉搏中传来的信息,敏世子和听兰也不打搅她,过了良久,她才收回手,起身扭头,对着敏世子稍稍颔首,以示礼貌。
“雪姐姐,我父王的情况如何?”
听雪一脸严肃,看得听兰不由得提起了心,而敏世子站在旁边紧拧着眉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大凉王体内似乎有中毒的征兆。”
“什么?”敏世子脸色一变,他们已经如此小心了,从开方子到抓药煎药都是自己的人,怎么还会有人能够寻机给父王下毒?
“我也不是很能肯定,”听雪尽可能让自己表述得清楚些,“我看过卞大夫开的方子,都能和我所学的对上,但如果不是中毒,很难解释为何大凉王身体日渐衰弱,甚至……”
她的话并未说完,但两人都已懂了她的意思。
敏世子沉思了一会儿,“依你看,父王是如何被下毒的?”
听雪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据我诊断,这毒乃是慢性毒,是日积月累的,施毒者若是想达到不被人察觉的目的,需得多次少量地掺在日常的饮食中。我猜想距离下一次施毒应该不会太久,我们可以加强防备,静观其变。”
因为昨夜的动静,金家现在不敢派人太过接近寝殿,对皇宫的探视也出现了疏漏,让听兰找到了间隙,将听雪从宫外带进来。
听雪现在的身份同听兰一样,都是在大凉王身边伺候的宫女,且有王后作保,在宫中隐藏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既然她已经探出大凉王可能被人下毒,那势必得把下毒之人揪出来,且动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