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宗书接过热茶抿了一口,心神渐渐稳了下来。
“劳夫人忧心了,我,还好。”
王诗琳帮他换上家居服,小声道:“咱们在句月县至少能待上几年的光景,不愁打听不到。师爷不是说仁济医馆的吴老大夫在此地德高望众吗,等他明日来给我诊脉时,我提一下可好?”
卢宗书眉头微蹙,叹道:“过些时日再说吧。衙门里,前面那一位给我们留下了个烂摊子呀,待我将衙门的事情摸清,将里里外外掌握在手里时再提此事吧。”
王诗琳也是官家之女,官场里面的道道她是知道的,她可不是那等空有美貌的女子。
“成,就按你说的来,不过。”王诗琳明眸一闪,问道:“你这么高调的训斥刘耀祖,会不会不妥?毕竟刘家的主支在京城也小有名气。除非……。”
卢宗书呵呵一笑,刚进屋的愁容随着这一笑尽数消散,清俊的容颜迷得王诗琳不要不要的。
“还是诗琳懂为夫。”卢宗书拉着王诗琳的手来到内室,小声道:“还记得那日我们在来县衙路上发生的事吗?”
王诗琳被他这么拉着,俊脸一红,哪怕是成亲有些日子了。
赶紧抬眼看了下,站在边上低头装鹌鹑的大丫鬟春雨,轻轻咳嗽了一声。
春雨笑着出门,并很有眼力见儿地为他们掩好了房门。
“宗书,是不是那胖丫头又让你想起了什么?”王诗琳问道。
内室没有外人存在,王诗琳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手握住卢宗书。一改县令夫人的端庄,脸上浮现出几分俏皮。
“琳儿猜得也对也不对。”卢宗书笑道。
他现在不再是少年老成的县令大人,二人坐在八仙桌边上,更像是两个无话不说的好友。
王诗琳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说?”
卢宗书道:“我今儿个问过吴师爷,刚好他知道胖丫头家的事。从他嘴里得知洛家和刘家的某些恩怨,我看不惯刘家如此欺负人。”
王诗琳蹙眉,“仅仅如此?这不像是你的性子呀。难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刘家?”
她可是很清楚眼前人是个什么脾气,这可是被父亲称之为可作国之栋梁的人,做事不可能那么肤浅。
卢宗书摇头,“非也!事情没那么简单。在我仅存的记忆中虽然也有个胖丫头,可我记忆中的胖丫头只有几岁大,看到人总是怯生生的。几年的时间应该长不成我们见到的那个能说会道的胖丫头。
真正让我下决心训斥刘耀祖的还是胖丫头的大哥,他叫洛如山。你不觉得我和他有几分相像吗?或许他能帮我找到我那些失去的记忆。”
王诗琳调皮地揉揉眼睛,好好端详了卢宗书,嘟嘴道:“还真是有几分像呢,会不会是你的……。”
“莫要胡思乱想。”卢宗书捏了捏王诗琳的鼻子道,“虽说我受过伤,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读过的书。但我却知,我以前绝对没有成过亲。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