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村民的隔离点,还是之前提前设立隔离点的先见之明,蒋大凡都感觉到岗头村有一种和山下其他村子不同的活力。
具体这种活力的源头在哪里,他隐隐约约感觉,似乎一切都和顾念有关,这种认知,严重地挑战了蒋大凡的三观。
在他从小受的教育,男人是天,女人嘛就是相夫教子,做做家务女红,回家给丈夫端茶倒水。
所以,顾念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影响一个村子的格局?
蒋大凡虽然心中不断否认,但却被一件件事实给打脸了,他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因为如果承认这一切和顾念有关。反而证明了他这个村子知识最渊博的教书先生的无能。
在整个疫情期间,他唯一做的贡献就是隔离在顾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吃着顾豆做的菜,写字吟诗。
然后莫名其妙,感觉时疫才开始,就被宣布事态控制。已经解决了时疫。
之前关在顾家,他还担心惊恐,生怕自己也会被传染上,哀叹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来岗头村教书呢?
蒋大凡说这些话时,竟然还被边锋给听到了,现在想起自己说那些话的无力和畏怯,蒋大凡都想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了。
如今见村长调用自己做事,蒋大凡抱着“将功赎罪”的心理,跑前跑后,十分积极。
在京城,顾莲花享受了几天的纸醉金迷、无所事事的幸福日子,这天,她终于接到了蔡大娘的召唤。
小红对她说蔡大娘要见她时,顾莲花知道了,这一天终于来了,蔡大娘要摊牌了。
顾莲花心里不是没有忐忑,但却又有几分期待。
跟着小红到了顾大娘住的后院,顾念就见,这院子曲径通幽,荷塘月色,竟然就像个风雅人家似的。
蔡大娘穿了一身湖绿的丝绸衣衫,头上穿金戴银,和那天在码头看到的那个朴素的客栈老板娘完全不是一回事。
见顾莲花一脸惊奇。蔡大娘笑眯眯地道:
“要到码头挑人,还是老身我的眼力好,那些小伙子毛毛糙糙的不行。所以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会亲自到码头去挑人。
这个月我觉得很幸运,一去就挑到了你,你是我见过的资质最好的、最有潜力的姑娘。
所以今天咱们也打破天窗说亮话,你在这里也呆了三天,所有怡红院的一切,我都暴露在你的眼皮下,你感觉如何?还愿意在这做事吗?”
顾莲花见蔡大娘问得坦白从容,仿佛就像问村里一个伙计:你愿意扛货吗?你愿意打铁吗?
在这三天里,蔡大娘成功地给顾莲花营造出这项职业和其它职业比。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感觉,因此,顾莲花早就做好了成算,便答道:
“我愿意!”
“嗯,很好。”蔡大娘很满意,她从容平静地说,“你这种态度就对了,有出息。有些姑娘,老觉得做这种事情脏,其实什么脏不脏的,嫁人不是也要做这种事吗?侍候一个男人,和侍候十几个男人。不都是一回事吗?
而且侍候一个男人,白天操持家务,夜里铺被暖床,人家还不一定怜惜你,还到外面风流快活。
但是来这里的男人,却对姑娘们说不尽的风流疼爱,比你嫁给一个男人有意思多了。”
蔡大娘用自己的一套理论给顾莲花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