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无人,上官琼无奈,只能再转到正门。
装修得精美豪华的驿馆大厅,亦是寂静一片。上官琼在那里站了半天,这才发现,约莫有半人高的柜面后面,有个老头,正慢条斯理的翻看着帐册。
深呼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定了一下气息,上官琼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这才走过去缓声问道:“老人家,今天驿馆的后门怎么锁上了?出什么事了?”
老头一翻白眼,没好气的答道:“锁好门,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不然,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都走来走去的四处遛跶!不锁才会出事!”
上官琼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口气,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呢?
想了想,上官琼还是继续的问道:“那住在这里的上官将军府里的人,进出不就不方便了?他们以往,都是从那边进出的呀!”
那老头的耐心似乎已经被耗尽了,一翻白眼,颇不耐烦的应道:
“上官将军府?人家老早就结帐走人了,房间都收拾干净了,你这小后生,竟还来拿人家将军府来说事,莫不是想借人家的名头讨要废旧家私的么?那些眼下的确是没有,走开啦,别误了我老人家的功夫。”
略带沙哑老气横秋的几句话,入得上官琼耳中,有如晴空霹雳。
“老人家,您说什么?上官将军府里的人,都走了吗?”
上官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嗑嗑巴巴的问道。
“当然啊,早走了啊。人家上官将军很忙的,寻常活动,他都不屑理会的。也就是咱们独狐丞相大寿,他老人家才抽空过来小住了几天,这不,寿宴一结束,人家可不要急着走吗?!人家这家里,可还有好多事在等着呢!”
“走了?都走了?”上官琼犹有些不太确定:“老人家,他们真的都走了?”
“那是自然啦,好不好的,我老人家又骗你做什么。”
老头越发不耐了起来。
“那么,他们又有没有留下口讯啊书信啊什么的?不好意思老人家了,我跟将军府中人,原本就是亲戚。”
上官琼又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啦,什么都沒有!跟你说多少次了,走了,啥都沒说!啥都没留!”
可能是真正烦了,老头开始面孔涨红须发皆张,连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赖在这里死磕,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了。
茫茫然的转身,上官琼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家驿馆。
是了,老早就听婆子们提起过,等过了独孤丞相寿宴,府里的一群人,是一定要回去的。
可就不能再等等她么?
就不肯多一点耐心,再听她解释解释么?
就不能留几个人,在这里等她陪她吗?
就连个简单的口讯书信,都不肯留一个给她么?
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全部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大都,怎么就让她觉得,她就像一条被遗弃了的小狗?
以前的种种关心疼爱,原来都是空的。
一旦生气了,便转头就走了,便由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