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半撑着身子坐起来,伸着懒腰,睡眼惺忪的问:“是谁比坊间的苍蝇还聒噪,尽干些饶人清梦的事儿啊?”
“哟,果然是长月公主啊?”庄梦茹挑着眉毛,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哟,果然是庄小姐,我就说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比你更像苍蝇嗡嗡的女人呢?”苏琉玉学着庄梦茹的语气,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小欣身上。
见小欣被人控制着,还半捂着肚子,苏琉玉眼神锐利如刀,带着风雪般的寒芒瞪向庄梦茹问:“怎么,庄小姐又皮痒痒了,想让我在您这儿试试毒,竟敢动手到我的人头上了!”
“你!”庄梦茹被这话气的不轻,她指着苏琉玉半晌,才得意的笑了出来:“苏琉玉,你不会真以为你下点毒我就怕了你了吧?”
“你不怕?”苏琉玉取出那日在尸身上拿下的烧焦了的布块问,“那再把这也吃了?”
那漆黑的布块在苏琉玉白皙的指尖转动,恶心又骇人。
“苏琉玉,你别欺人太甚!”
“不是你说你不怕?怕就算了,我留给别人吃。”苏琉玉冷笑一声,将那布块揣回怀里,身上盖着的被子旁边依旧鼓鼓囊囊的,她拉扯了一下,盖得更严实些。
庄梦茹一眼便被她的动作吸引,径直走到了床边,带着身后一行老妈子和丫鬟小厮,指着问:“苏琉玉,你床上藏的什么?”
“藏的什么你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苏琉玉动作大方的摊开手,便让庄梦茹掀。
见她这么坦然,庄梦茹反倒有些懵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下有什么动了动。
“那还废什么话,掀。”苏琉玉眉头一挑,好整以暇的看着庄梦茹。
最后的那个字咬的有些重,庄梦茹竟惧怕的向后退了半步。
苏琉玉轻笑一声,虽不知庄梦茹这闹的是哪一出,但依着她对这个跋扈小姐的了解,她还真不敢掀。
庄梦茹不敢,她身后的老妈子可不会因为苏琉玉这一句话就被唬住了。
她一把抓住苏琉玉的被子掀开:“长月公主,得罪了!”
苏琉玉腿上一凉,那被子已经被老妈子掀开了!
屋内众人,包括小欣,皆是紧张的向着床上望过去。
可床上除了苏琉玉,再无其它任何人。
怎么会!
庄梦茹立马在床上翻找,可除了坐着看好戏的苏琉玉,空荡荡的床上除了铺着的纯色床单和枕头外,就没别的了。
可庄梦茹的眼线确确实实看见他们二人进来,一直没出去啊。
小欣也是诧异的与苏琉玉对视了一眼,随后目光在房间内一寸一寸的扫了过去,一点都没发现纪烊的身影。
奇怪,她明明守在门外,无人进出,怎么这一刻纪公子凭空消失了?
“苏琉玉,你来这里做什么?”庄梦茹问。
“如你所见,睡觉。”苏琉玉慢悠悠的将双脚放下来,穿上鞋子,却不着急站起来,“在顾府睡不踏实,总有苍蝇扰我,没想到躲来春楼,还能被蝇虫跟来,实在恼人。”
庄梦茹的脸被气的发绿,她咬着下唇,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紧接着回身便给婢女脸上甩了一巴掌,“看看你干的好事!”
“庄小姐还是回家教训奴才较好,不然你逼得我在春楼偷闲小憩,还蛮横打骂奴婢的名声叫嘴长的人传出去,跋扈无理的名声一旦坐实了,可就真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