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在这里,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苏琉玉忙去拉他。
“这一班防,是我的人。”顾衍道。
“……”苏琉玉皱了皱眉头,“那你怎么不早说?”
害的她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在牢内跟小欣说了半天。
“公主既已安排妥当,顾某何必多此一举?”
气死她了!
和坐马车一样。
“下一次,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的时候,直接跟我说明好吗?”
要不是打不过,苏琉玉真想上去锤顾衍了!
“还会有下一次?”顾衍侧目看她。
也不知是今夜的月色太柔和,还是微凉的夜风减了白日里的燥热,顾衍这一身长衣随意坐着的模样,虽有难掩的矜贵之气,更多的是像水一样的沉静冰凉。
不同于他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严寒,这种凉就像此时吹在身上的微风,清爽宜人。
也如海一样,海滩旁虽只觉得海水湛蓝好看,但海浪之下藏着的深渊一般的长海,却让人畏惧。
顾衍就是这样,神秘,可怕,且……诱人。
“国师之意是……?”苏琉玉看着他精致的侧颜。
精致的面庞,完美的身形,迷人的声线,惊世的才华,无一不让人沉沦。
可她却清醒得很。
顾衍这样问她,应该是听见了刚才牢里和小欣的对话。
“我原以为公主会从此对我敬而远之。”
“我的命还捏在国师的手里,没得到解药,怎会轻易离开?”苏琉玉反问他。
“公主得到解药便会走?”顾衍已经站起来了。
苏琉玉连忙凑到他身边,以防他再独自下去,留她一个人爬下去。
“那你愿给我么?”她的眼睛里有光。
“不给。”顾衍一把将她带起,稳妥落地。
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苏琉玉还是不免觉得可惜。
二人一路从应天府内出来,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苏琉玉还是没能习惯这种失重的感觉,双脚沾地之后有些恶心。
又不想让顾衍瞧不起,站定之后一直强撑着,与顾衍并排走着。
听见顾衍说,“非但不给,我还会用药将公主的命吊着,令公主此生都因毒因药留下。”
“呕……”苏琉玉实在忍不住了,拍着胸脯干呕了起来。
她看见顾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
“你别误会,我不是觉得你说的话恶心,只是……呕……才吃晚饭没多久,就这样忽上忽下的飞来飞去,我实在受不了。”苏琉玉捂着胸口解释。
从来古华国之日起,她就觉得自己的小身板受尽磨难,实在是苦。
马车还停在原地,苏琉玉有太多疑问没问清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先扶着马车缓了好一会儿,才对顾衍说,“今夜月色甚好,不如我们结伴一起走回去吧?”
“王城深夜有城禁,百姓不得出行。”顾衍说着,已经上了车。
苏琉玉抓着马车的帘子,露出小半个脑袋看着已经坐好了的顾衍:“可咱们又不是百姓,你是官,我是公主啊。”
“公主若有什么话,可让马车停在此处,问清楚了再走。”顾衍撑着脑袋闭上了双眼,“顾某乏了。”
“呃……”
这也能被他看出来。
苏琉玉只得翻身上车,坐在了顾衍的对面。
马车当真没动,驾车的车夫和小厮也不知去了哪里。
车帘放下来,车内没有蜡烛,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