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吵吵闹闹,苏琉玉却仿佛坠入无人之境,心眼明亮。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原本猜测的是,或许是乳母的儿媳有苦衷,或许她是有私心,所以坚决不肯说出曾见过她这件事,甚至,她宁愿背负疑似杀人凶手的名声,也不肯招认出,她曾经见过真正可能杀人的女人。
原来根结是在这里。
这下苏琉玉是彻底知道了,那个看起来弱小的女子,如今也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保护自己的名声,保护奸夫,也算是勇敢了一回。
苏琉玉其实也无比庆幸,庆幸那女人见到自己的那天,她是刚去偷情回来,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那时候出现在门外,也不愿意解释,只能任由众人猜测。
或许对于乳母儿媳来讲,不说出来,什么损失也没有,说出来,很可能被丈夫打骂,被街坊唾骂。
她没得选择。
苏琉玉觉得,这个说法,大概就是她一直猜想着追寻的真相了,目前她需要的是验证,验证她的猜想,验证曾发生的事实。
谢了夫人以后,苏琉玉立刻去租了一辆马车,迅速赶往应天府。
好在离得并不远,不超过两刻钟,马车就停在了应天府附近。
“哎哎哎!干嘛呢!这儿不允许停靠马车!快走!”
马车夫忙将苏琉玉赶下去:“就到这儿吧姑娘!你走路进去也无妨,小老儿可还要吃饭呢!”
看了看虽然还有一小段路程,但并不是远的离谱,苏琉玉也不愿过多难为老人家,付了钱就下车了。
本想直接进去找个人问一问,但看着应天府侍卫守的严实,且多看两眼的人,都会被他们额外注意,正面看这样子,是寻不到什么空子的。
琢磨了半晌,苏琉玉转身绕到了后面,如果前门守卫森严,后门也许会松散一点吧?
许是今日运气好,苏琉玉刚走到后门,恰巧碰到应天府内部衙役一般的人。
但她并没有轻举妄动,事事总要万无一失时,才可动手。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人确实像衙役一般打杂的人,进进出出清点杂物,亦或是搬些货物。
苏琉玉特意将衣服弄整齐了些才出去,那人在她刚一露面时就有了防备,警惕着看她走近,苏琉玉直接掏出荷包晃了晃,衙役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姐是哪家的人?是想看看关在这里的家人吗?”
苏琉玉挑眉看着他,看来这人也是个熟手啊,一见荷包就知其意。
略一思索,苏琉玉开口问他:“小哥,打听个事儿。”
那人眼睛黏在了荷包上一般,嘴里只道:“小姐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前几日应天府有没有接到一桩案子,有个老太太被人砍死在家里?”
“小姐说的详细些,毕竟每日应天府处理的案子不是一桩两件,您说的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想不起来。”
“那老太太家住闹市,膝下有一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衙役眼前一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还没结案呢!小姐是想?”
“我想问问那家小娘子的证词。”
显然这是个小事情,衙役没回忆多久就想了起来。
“那家小娘子的证词没什么特别的,她说她一整天在家里,从未出门。”
“从未出门?从未出门,就听不到婆婆遇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