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顾衍咳得越发厉害，苏琉玉急忙上前，试图替他顺气。
然而，顾衍还是越来越虚弱。
“顾衍……”
眼见着男人越来越虚弱，苏琉玉几乎快要丧失理智。
直到顾衍面色逐渐苍白，苏琉玉才一把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
脉搏跳动不正常的快，苏琉玉连忙去看他的眼睛。
好在瞳孔还算正常，暂时应该还有神智。
但，很快，顾衍渐渐迷茫起来。
许是过于痛苦，车厢里，开始溢出难言的呻吟。
“呃啊……”
“难道……是血蛊压制不住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苏琉玉担心的心都揪起来了。
车厢外，千墨终于坐不住，忍不住问道：“殿下，主上他还好吗？”
看了看顾衍的面色，苏琉玉沉吟片刻，有些慌乱的问道：“还有多久能到顾府？”
“大约得小半个时辰……”
“加速！”苏琉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坚持不了多久！”
“好！”
话音刚落，苏琉玉就察觉出，马车猛然颠簸起来。
顾衍本就虚弱了许多，这时候，更是随着马车的方向来回晃悠。
“咚！”
“唔……呃……”
在男人撞到车厢几次，又呻吟了几声之后，苏琉玉最终还是没扛住内心的纠结，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
“顾衍……再坚持一下……”
转头望向小窗外面，好在仍旧是在偏僻小街，暗影带来的马车，标记更是淡的几乎没有。
若是小心些……
也许，顾衍生病的事情，不会被透露出来。
顾衍突然勉力抬头，眼眶通红，仍旧直视着她。
“避开……主街……”
“你不用担心这些，”苏琉玉温柔笑道，“一切有我。”
但，顾衍仍旧坚持，不肯躺下。
“不要让别人知道……”
“好。”
两人定定的对视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此时的顾衍需要休息，保持体力，但，苏琉玉不愿意让他放松，不愿让他躺下。
直到，顾衍彻底坚持不住，腕劲一松，就势倒在了苏琉玉的怀里。
“我……没事……”
都到了这个地步，顾衍仍旧仰头，黝黑的双眸里，仍旧是温和的暖意。
“我知道，”强忍住喉中的哽咽，苏琉玉也朝着他笑道，“我知道你会没事的！”
渐渐的，顾衍青筋都开始暴起，但，马车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千墨！怎么回事？”
车厢外吵吵嚷嚷，像是人突然多了起来。
等了片刻，千墨才低声答道：“快到主街了，人……越来越多。”
“怎么会这样？”
顾衍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血蛊越来越活跃了。
“千墨！”
似是下定了决心，苏琉玉压低了声音，朝外面喊了一声。
千墨刚应声，与此同时，顾衍的血蛊终于发作了。
男人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肉，连头发也不放过，死死捏住苏琉玉的手，像一把巨大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