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法理解庄默潭的举动，庄璃愣了好半晌，才有些无措的道：“是女儿说错了什么吗？父亲怎的突然……”
“没有，”庄默潭扶额叹息，“你没错，但对于为父来说，你的未来跟丞相府的面子，为父无法抉择。”
刹那间，庄璃领悟了父亲的意思，“呵！原来……原来父女一场，也不过如此……”
说完，两人沉默着对视半晌，最终，还是庄璃先开了口。
“今日劳累父亲，是女儿不孝，女儿告退。”
就当庄璃走出门外时，屋内的庄默潭开口，低低的道了一声，“顾夫人慢走。”
门内的男人低垂头颅，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门外的庄璃脚步微微一顿，随后便继续向前。
院落内，平静无波。
一路疾行回去时，庄璃差点撞上前来接应的庄嬷嬷。
两人无需多言，单单只看庄璃的脸色，庄嬷嬷就知道，今日这事儿是不成的。
一前一后行了半晌，快到院子之时，庄璃终于开了腔。
“嬷嬷，这么长时间，父亲究竟有没有把我看做女儿？”
“自然是有的，”嬷嬷赶忙解释道，“夫人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在父亲那里，我这个女儿，还抵不过他的面子。”
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庄嬷嬷的心里亦是一沉。
略加思索，嬷嬷再次道：“或许，老爷只是……”
“他做不到是吗？”庄璃笑得惨淡，“我非要逼一逼他！”
话音落下，庄璃转身，面色惨白却目光明亮，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狠绝。
“去帮我找一条白绫来！”
庄嬷嬷大惊失色，“夫人！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去！”
一声断喝，庄嬷嬷不得不压下心中的苦涩，蹒跚着脚步缓缓离开。
只是，本是前来的报信的小侍女，转眼也跟着庄嬷嬷出去。
这一切，庄璃仍旧是不知。
等到出了门，庄嬷嬷叹了口气，对悄悄跟来的侍女道：“你去吧！莫要被人发现。”
侍女极轻的行礼，随即便出了庄家，看去向的方向，竟是顾府。
很快，千墨再次站到了顾衍面前。
“主上，那侍女去了庄家后，回来便进了庄二小姐的院子。”
“哦？我还以为，是清晖居留下的人。”
“主上，”千墨抬头，目光里含了询问，“二小姐那边……”
顾衍抬手，“不必管她，随她去吧。”
“可若是这人对长月公主不利，到时候怕是会平白生出事端。”
似笑非笑的望过去，顾衍的眸色冷冽，“庄家人要真是这么蠢，古华国也该换个丞相了！”
这下，千墨什么也不敢再说，伏身缓缓退去。
待到千墨身影消失，顾衍才伸出手，缓缓摸向桌前砚台。
“你会……让我失望吗……”
一声叹息缓缓消散，顾衍重又执笔，伏案忙碌。
只是，很快，他这边便来了人。
隔着很远，顾衍一下子便分辨出，来人是苏琉玉。
然而，脚步声只到了书房门外，便顿住了。
随后，女子清亮的声音就悄悄传了进来。
“千墨，你现在有没有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