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电话里,康佳轻声。
刹那间,冷风刺穿了我的心脏。这个夜,我忽然很想哭,那是一种难以叙述的情绪,像是枯萎的玫瑰,失去了抵御寒风的尖刺。
……
一支烟抽完,我迫不及待的又点燃了一支,在挣扎中,我重重的抽了口新点燃的香烟,在这个漫漫长夜里,满天繁星的天空像是正在潜行的剧本。
而我,正在按照剧本缓慢的前行。
“成都,冷了吗?”不在成都,忘记了那边的温度。
“还没呢,但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你那边呢?”
“我这边正在凋零,街头小巷都能看到落叶。”
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跟康佳这样安心的聊着某个话题,没有黑夜的寂寞,没有孤单如影随形,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交流。
“你在干嘛呢?”康佳问我。
“回家的路上。”我望着前方,街灯点亮了这黑夜。
“大连的夜,美吗?”康佳又问我。
“还好,能看清满天的繁星。”霓虹灯氤氲,我捏着香烟,下意识的去裹紧外套。
“成都又下连夜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晴。”
“东北雨季少些,哪怕是靠海的大连。”
“丁秋,你会跟那个女孩走到底吗?”康佳忽然问我。
“会…”我点头。
“这不像你,这么绝对。”
“跟她在一起,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些年,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快乐。”
“那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呢?没有吗?”
“你呢?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过吗?”
“我不知道。”康佳说。
“我也不知道。”我重复了一句。
……
挂断了电话,整个夜又变得空荡。康佳还是康佳,哪怕我说的明白,她也并不会因此有个正式的了断。
然而就是因为如此,我总觉的很悲哀,我想要的是一种无瑕疵的爱,只是爱过以后才明白,那是一种奢望。
……
转眼,二零一七年成为了历史。在这期间,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公司有人走,有人留。听说谁谁家的老人没有挺过这个迟来的寒冬,又谁谁结婚了。而在连星空,在元旦的第三天迎来了年会。
公司包了大酒店,在一系列节目中,掺杂着各种对员工的奖励。
影视部那边奖项拿到手软,广告部门也不甘示弱,直接来了个创意节目,而我们这边,反倒是冷冷清清,好在有几个黄金人物算是撑住了场面。
意外中,台上念到了我的名字。我被几个同事推到了台上,拿了那个‘进步最快’奖。
上台的时候有些迷茫,但毕竟是个播音,说些获奖感言还是很轻松。本来打算直接下台,下面的人却起哄让我演个节目。无奈下,又唱了首《成都》,唱到最后,台下安静的可怕,似乎我这首歌,把整个公司的气氛都搞得一团糟。
……
下了台,我把奖放在了王诗那,而后便出酒店接了个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呢?”小骗子问我。
“我在…”刚要说话,雪花忽然飘下。
昨天就有要下雪的迹象,但并没有这样明显。
“你怎么了?”小骗子问我。
“下雪了…”我伸手去接雪花,情绪有些波动。
“哦……你不是东北人嘛,下雪这么惊讶吗?”小骗子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