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老妈说话的语速变得很慢。在我印象中,老妈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
老妈要去给我兑洗脚水,我急忙抢着自己去弄,以前觉得应该的事,现在却变得很不好意思。这不是生分了,只是长大了。
……
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泡脚,热量从脚底板游走至全身,这些年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踏踏实实。
舒展了下筋骨,仰在沙发慵懒了那一会,不知不觉中就这样睡着了。
听到有人叫我,便醒了。
“这孩子,回屋水去。”母亲正给我擦脚。
“妈,我自己来。”我一下子就醒了。
“傻小子,累了吧。”老妈把毛巾递给了我。
“嗯,泡了泡脚就睡着了。”我接过了毛巾,有点不好意思。
“早点睡吧,明天就过年了。你爸喝多了,刚给他弄到床上。”老妈笑了笑便又进卧室了。
望着洗脚水,我在沙发上发了会呆,而后阵阵睡意,但又似乎朝着清醒的状态延伸。
倒了洗脚水回屋躺下,迷糊中总能听到或看到些过去的影子,然后睁开眼,或是体会,或是有些感触。
床,课桌,大头电脑,各层书柜,房间的陈设一点没变,还是五年前的样子。
情绪上来了,醉意跟困意也就少了几分。我起身点了支烟,就蜷缩在靠着窗户的角落里。
或是累,或是疲惫,或是与生俱来对黑夜的敏感,总之我像是个孤独的患者,在抵抗着这个冬夜。
电话打的很突然,但我还是选择了接通。
……
“康佳说你回大连了。”童薇平淡的开口。
“嗯,回来有一阵子了。”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我似乎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听。
“今天情人节。”童薇又开口。
“我知道。”我笑着说道。
“唐笑跟我表白了。”童薇的声音忽然沙哑。
我下意识的去咽了口吐沫,拿着香烟的手又有些不知所措。
“哦,那你呢?答应他了吗?”我看似很随意,但痛苦的无法去言喻。
“他帮了我很多。”童薇又说。
“啊,是嘛。”我随意的说道。
“丁秋,你真应该改一改,我走了,你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电话,童薇的声音很平淡,很缓和,没有吵闹的意思,没有波澜。
可是我,却觉得痛苦不堪。
“不都过去了吗?”我苦笑着。
“丁秋,一直都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聊,可总没有机会。”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转身就走,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这句话我似乎憋了很久,在这个情人节,终于爆发脱口。
“我能理解你,但我们还是要生活不是吗?我以为再次见面你会过得更好,结果呢?你却成了我最不愿意见到的那种人。”
“那种人?哪种人?”我问她。
“不思进取,破罐子破摔,烂泥扶不上墙。”童薇给了我答案。
“你这是诚心吵架。”我被她的话气笑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真想把你唤醒。”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