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的感觉到康佳在痛苦着什么,似乎并不是因为失忆而痛苦,而是因为丢失了我们的记忆而在痛苦。
我扶着康佳,她在挣扎了有几分钟后,神经稍微轻松了不少,我从包中找出了水递给了她,喝过一口后,她放松了许多,然后抬头看着我说道:“好多了。”
康佳的脸色苍白,那疼痛应该比我想象中更令人严重,我心疼的看着她,又觉得无能为力,我毕竟不是一个医生,无非只能减轻她的心理压力而已,至于生理上的疼痛,真的只能靠她自己去挺过去。
“这阵子去医院复查过吗?”我问康佳。
“去过了,这一个月都去好几次了,边说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恢复记忆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疼痛。”康佳揉了揉太阳穴,这话说的有些随意,但在这随意当中,我就看出了另外一层含义。
她似乎希望给我的感觉是她很健康,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你以后应该减少开车出行,都在朋友和父母身边,昨晚你哪天开车突然间出现问题,那这件事可就大了。”
“嗯。”
康佳并没有过多的回应,似乎是应该怕我担心吧,没有多劝几句,毕竟这旅途劳累,最好是休息一阵子。
我没有问康佳是否到了乐山就回去,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康佳陪我走的是一整段路程,而不是几里路。
……
前进的途中,我们继续选择了徒步,再走了又近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市区,于是我们去了事先预定好的酒店,在这七八天以来,我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这次预定了两套客房,这也是康佳的意思,我隐约中感觉到,我们那股纠缠不清的关系,在这旅途的终点乐山,似乎也要走向了结束。
对于我而言,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在康佳真的做到了这一切后,我似乎反而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就好像丝绸在心脏上划过,不痛不痒,却又让你无法逃避。
上午住进的酒店,康佳说她睡一觉,于是我也没有去打扰她,进入了她隔壁我租的那间客房。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然后我点了支烟,在点烟的同时,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心情,我似乎想要去戒烟,然后去彻底摆脱香烟的控制。
坐在床边,我将烟灰缸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抽着这烟,思绪还是停留在那盏强光上面,这白昼忽然又被那光芒给撕碎。
为了尽快赶到乐山,昨天我与康佳连夜赶路,而在经过了这些风吹雨打后,康佳似乎已经没有那么脆弱了,她真的就陪我走了一天一夜,来到这个早晨,赶到了乐山。
但我却没有任何困意,我准备将这些天的所有疲劳都留在晚上,然后在这黑夜到来之前,睡个够,睡了个天昏地暗。
真的会是那个男人吗?她就不怕得罪康达吗?虽然干爹曾跟我说过,晚辈的事情她们不会去掺和,但对方要是动了康佳,那这就是另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