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仅能听到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如果没什么事，那就先挂了。”我平静的说道。
“你真的要走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吗？”唐笑终于开口问我。
“以前我总是会去喝酒逃避，那感觉就是难得糊涂。但现在啊，清醒的人，会活得更痛快些。”
唐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陷入沉思后，挂断了这个电话。
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一定晴的迹象。连续两支烟后，我一头栽倒在床上。
思绪有些空荡，也摸不到什么方向。这放空了没两分钟，郑文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看着郑文的来电，我发呆了有几秒钟，我曾经最恨的就是这个老女人，我将我与童薇的分手啊，痛苦啊，都安在了她身上，但在她做出这个决定后，我应该很畅快才对，可我居然一点赢的感觉都没有。
“老领导…”我接通了电话，面无表情的假笑。
“我退休了，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郑文意味声长的笑道。
“这是哪第三件事么？”我明知故问。
“没错，这就是第三件事。你归来，我退了。给那些人警告，你会省去一大部分麻烦。”
“老领导，我忽然笑不出来了。”我这是一句实话，在唐笑的那个电话后，我似乎特想找个人聊聊天。哪怕是我的敌人……我觉得也不错。
郑文那边缄默了几秒钟，而后笑着对我说道：“丁秋，路是你自己选的，未来走到哪一步，遇到了谁，成就了谁，这都需要一个过程。有些时候，你是赢了。但其实也输了……这个世界，没什么公道可言。就像现在的我，其实我反而轻松了。回家给孩子做做饭，挺好的。”
我拿着手机，人就躺在这床上，而郑文的这些话，我却听进去了。
“老领导，咱们的过节，一笔勾销。我不会找后账，也不会继续纠缠。对不起了…”这句对不起，我说的很深刻。我的回归，必须有一个人要牺牲。
而郑文，是最好的选择。
“愧疚的人，应该是我。我这辈子，经历了风风雨雨。什么事都遇见过，也都见证过。其实这两年我也在想，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攀个关系，这会应该活得更自在。我也在想，要是当初不发生那种事，你现在应该早就成家立业吧。”
我又一阵呆滞，郑文的话勾起了我那随风而去的往事。如果按照当初的计划，在成都这地界，我应该会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其次，我觉得我与童薇应该也能结婚了。
然后现在孩子，可能都打酱油了。
在提及这些往事，似乎总会夹杂着一丝忧伤与后悔。如果当时我不打那一巴掌，然后隐忍下来。再或者我直接离开体系内，找一份其他工作。
最差的结果，也就是难捱两个月吧。
可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与未来。先是在体系内硬靠，后来实在不行了，才去找工作。结果四处碰壁……其实那时候要是带着童薇离开成都，或许也是新的开始。
很多条路，我选了一条最差的。
“是啊，要是正常点，我孩子应该都好几岁了。应该会叫爸爸了。”我笑着说道。
“对不起…”电话的另一端，郑文再一次跟我道歉。
我能从中听出她的诚意，而后在我这心上曾经被她撕开的伤口，又被愈合了几分。
“领导，您这是干嘛。”
“上了年纪了，这道歉也就频繁了。丁秋啊，你也别太在意。我这呢，还有些事要交接。就先挂了。”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