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他是张大婶儿子的面子上,金绵绵早打得他不认得娘了!
“咣当!”
冷家门板打开,四喜沉着脸恶狠狠瞪着金绵绵,一言不发地拍响金绵绵家的门板。
周氏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金大柱在县城做工,一去就是十几日,今日托人捎了话要回来,该准备些好吃的!也好问金大柱要些银子。
“来了来了!谁呀?”周氏擦着手出门。
四喜则是在听见里面的人声之后便转身回了冷家院子,顺带嫌弃地看了金绵绵一眼。
金绵绵亦是恶狠狠瞪了回去,狼狈不狼狈的另说,总不能丢了气势!
周氏开门不见人,却见隔壁邻居家门口,金绵绵被一群臭小子围在中间,正幸灾乐祸的时候,就见还有一个衣着明媚的女孩子倒在一旁,仔细一看是金如意,这还得了?当即拿起扫院子的大扫帚泼妇一般冲过来。
“小兔崽子,我家如意也是你们能碰的?小小年纪不学好,仔细我告诉你们爹娘!”
一顿乱挥之后,四个少年被周氏打得嗷嗷直叫,也没了解释的机会,落荒而逃。
金绵绵叉着腰大笑:“哈哈哈……”
金如意也在这笑声中幽幽转醒,一声“娘”将周氏叫得心疼。
“大妞!你有没有良心?如意都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金绵绵像是没听见一般,跑进自家院子舀水冲手,只是这狗屎臭的很,怕是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味道了……
“唉!”
金绵绵懊恼一声,她忘了凡间的水不同于九重天的莲池,冲不净世间污浊。
“大妞啊,去帮妹妹烧桶洗澡水!”
“哎!”
金绵绵应着,看见周氏扶金如意进门,之后便将金如意的罩衫脱下一卷,扔到梨花树下。
金大柱跟在母女二人身后惋惜道:“唉,好好的衣裳怎么就扔了!东西不能这么糟践的,要遭天谴!”
“爹,你别捡,那衣裳臭成那样,我穿去学堂会被取笑的!女儿又不是姐姐……”
金如意跺脚说话间金豆子便落了下来。
金绵绵默默打水,这个家里,排第一位的是金如意,接着是周氏,最后是金大柱,至于金绵绵,说出去还是金家大妞,实际上也只能算个金家丫鬟。
苦活累活脏活全都压在金绵绵一人身上,金绵绵倒是也豁达,就当人间历劫,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独独厌烦一点,便是金如意时时与她比较,每比一次,金大柱都要拿着银钱安抚。一来二去的,轮到金绵绵的时候便捉襟见肘了,就好比学堂的学费,可是欠了那林先生三个月!
“爹!先生说学费再不交就不许我去学堂了!”
不去学堂还怎么见冷墨夜?关于这一点,金绵绵还是着急的。
“当家的,那还是把钱给大妞交学费吧!如意穿家里那件旧的就成!”
周氏做足了善解人意的贤良继母形象。
“爹,就把钱让给姐姐吧,我那件衣裳虽是又小又破,但补补还能穿……”
金如意抓紧自己的衣袖,那已经是续了一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