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自知惹了祸,连忙躲在郑氏的身后,那小子自己冲出来撞上石头,可不关他的事。
“小孩子顽皮,无意的,无意的啊!”
郑氏敷衍地解释,而后便带着大胖匆匆离开这是非之地。
钱,大可以日后再要,就金大柱那样的性子,断不会不给。
看张大婶痛哭,金绵绵悄然握上三虎的手腕,区区小伤,她耗费不了多少精力便能用紫荆雷治好。
却不能治得太明显。
紫荆雷顺着三虎的手腕上了额头,在三十九道穴位之间转了两个来回,三虎便皱着眉头苏醒。
一声“娘”又一次让张大婶落泪。
“婶子,三虎这伤应当不碍事,回去养几日也就好了。”
金绵绵宽慰。
头颅内的瘀血,紫荆雷早已帮他清空了,表皮最多留下一个疤,脑子只能愈发清明,傻不了。
“娘,我没事。”三虎亦道。
这样的情况,金大柱急忙赔了三虎二两银子,张大婶也不敢在金家多呆,招呼二虎扛着弟弟便走了。
夜色渐浓,天空似墨泼洒,张大婶临走时悄悄塞给金绵绵三两银子。
“大妞,钱不多,你先留着花,你那继母不是什么好人,日后万不可信她,有事就同婶子说,你是个福泽深厚的丫头,不能被这妇人糟践!”
面对张大婶的热情,金绵绵只剩点头的份儿。
整个桥头村,除了她的生母文娘,也就张大婶对她最好!
送别张大婶,金如意不知从何处走出来,怯懦地喊了一声姐姐。
她眼睁睁看着她娘被雷劈,震惊之余对金绵绵生了几丝畏惧,但更多的还是不屑,那雷光或许是巧合,金绵绵也许只是运气好罢了!
金绵绵有样学样,娇滴滴唤了一声妹妹,幽怨地看了金大柱一眼,眸中闪过点点碎芒。
金大柱借着月光看见当即就想落泪,自文娘过世之后,大妞从未哭过一声。
现在这般,定是委屈得不得了了!
“我去将贼人送到衙门!”
如果可以,金大柱一眼都不想再看周氏。
“当家的,早去早回,天黑,路上注意安全。”
周氏依依不舍,同时庆幸,她就算打了金绵绵,金大柱也没拿她如何,等金大柱回来,她软言哄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院子与田地统共卖了二十两银子,方才给了三虎二两,明日郑氏一定会再来要钱的!
她准备明日借疗伤的机会去锦城,一去便不会回来了!
“老子不去!你个臭婆娘,快让他放开老子!”
赵来才粗鄙的声音响起,周氏下意识一个哆嗦。
跟着赵来才的那段日子暗无天日,她想忘都忘不了。
冷墨夜仿佛暗夜中的修罗,几乎与墨色融为一体,长鞭将金绵绵的腰身裹住,手臂轻轻一动,金绵绵便坐到了冷墨夜的膝头。
他帮金家的已经够多的了,金绵绵是他的东西,自然要带走。
“大妞!”金大柱斥责金绵绵不知羞的话到嘴边,在看见金绵绵惨白的嘴唇之后咽了回去。
“爹明日再去看你!”
目下金家的事情太乱,大妞待在冷家的确比待在金家强太多了。
金绵绵的眸子低垂,蝶翼般的睫毛被月光洗过,染上一层银色的晶芒,愈发显得无辜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