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严重了,我怎么会怪你呢。”苏璃拍了拍她的手。
张姨娘松了口气,终于试探着开口,“承大小姐恩情,若非大小姐怜悯,贱妾又何来今日,得以操劳府中庶务为荣姨娘分忧。”
“姨娘多虑了,荣姨娘身受重伤,不便操劳府中庶务,而我母亲又向来缠绵病榻,不喜打理府中诸事,现如今也只有辛苦姨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
听苏璃这么一说,张姨娘就知打探不出什么了。
只好奉承笑了笑寻了借口离开。
“贱人——”
苏轻染前脚一回院子,挥手就将东西砸了个粉碎。
恼怒冲着张姨娘发泄道,“姨娘,我就说过那苏璃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向来清高孤傲,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一想到刚才苏璃盛气凌人,看着自己丑态百出的嘴脸,苏轻染就气得胸口发痛。
“染儿,你忘了我说过什么?难道你甘愿一直被荣氏母女压在脚下?”
张姨娘恨铁不成钢,她这女儿脾气火辣,难成大器。
倒是那大小姐,没想到竟被她看走了眼,也是个高深莫测的。
苏轻染被这么一敲打,顿时也不闹腾了。
她死死咬着唇角,将心中那口气咽了回去。
姨娘说得对,只要了掌握了大权,将荣氏母女踩在了脚下。
到时要收拾苏璃还不是易如反掌?
“小姐为什么要便宜那张姨娘?”
张氏母女刚走,春夏便控制不住追问。
小姐大可乘此机会替夫人夺回大权,为什么要便宜那张氏?
她可不认为张姨娘是什么好人。
“张氏被荣氏压制多年难保没有野心,而我们便给她这个机会。”苏璃皮笑肉不笑道,“狗咬狗才最有意思不是吗?”
春夏恍然大悟,“小姐好厉害!”
是啊!
如此一来,那张姨娘与荣氏可不就为了夺权窝里斗吗?
“对了,小姐。”
春夏凑上前来,“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这几日荣姨娘伤口反复溃烂,已经好几日下不来床了。”
“是吗?那就让她多病几日吧。”
荣姨娘既然要装病,那她自然要帮她演全套。
吩咐完春夏,苏璃就去荣春堂探望老夫人。
主仆俩刚进院子,屋里就传出摔打瓷器的声音。
伴随那威严的一剂怒吼,“给我滚,什么庸医,给我滚出去!”
一个老大夫连滚带爬跑了出来,匆匆向苏璃行了一礼走了。
“小姐,自从老夫人被伤了脸后,这几日脾气越发暴躁,连看了好些大夫都没能治好脸上的黑斑。”
春夏心有余悸提醒道,唯恐苏璃触了老夫人的霉头。
苏璃颔首点了点头,换了一脸笑容进去。
老夫人正被脸上的黑斑气得老脸发青,一转眼就见苏璃进来。
不悦皱眉,“大丫头怎么过来了?”
“孙女给祖母请安。”
苏璃一脸孺慕之思看向老夫人,“听闻祖母身体抱恙,璃儿寝食难安,便自作主张过来了,祖母不会怪璃儿吧?”
她深知这位老太太的脾性。
只有摸准了性子,才能赢得欢心。
果然,老夫人紧皱的眉头松散开。
“起来吧,难为你有这孝心。”
苏璃谢恩起身,乘机拿出随身携带的暗花玉瓶。
“孙女知道祖母日夜为此烦心,特让人去沈国公府求了沈表哥寻来这玉容药膏,还望祖母能不嫌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