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把人送到市里的中心街上,秦瑟瑟先下车,然后又扶着江荣耀下车。
江荣耀转身看向已经下车的小王司机,“小王,你就在这个路口等我们就好。”
小王连忙应是。
“瑟瑟,走,先给你买吃的。”
“江爷爷,我想先看看烤箱。”
看不到东西,她心里总是痒痒的。
“不着急,东西就在那里,咱去早去晚他们都不会改变主意。”
说着,江荣耀拍了拍秦瑟瑟的手背,“瑟瑟,你马上就要嫁到江家了,有些待人处事的道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秦瑟瑟有些懵,“您讲。”
两人一边走,江荣耀一边说,“咱们江家在外面,都是别人等我们,而不是我们上赶着去找别人。”
秦瑟瑟:“......”
“不然,外界的人都要说咱们江家,个个脾气软好说话。”
秦瑟瑟无语:“......”
好吧。
她明白了。
“瑟瑟,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想多了?”
秦瑟瑟摇了摇头,“你们这么做自然有你们的道理,我还是个小孩,阅历不够,在这方面,我是没有发言权的。”
印象里,江荣耀不是一个有架子的人。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他的原因。
“其实我们以前不是这样,”江荣耀苍老的面庞尽显沧桑,“接人待物,我们有礼有矩,六年前,阿承出事之后,那些和我们敌对的人,就开始处处打压,看不起。”
秦瑟瑟一顿。
这个她倒是没有想到。
可是江家如今的地位难道还会被人打压吗?
看她的眼神,江荣耀就知道秦瑟瑟不相信他说的,“你知道的,六年前,华方还不是土管局的局长,英招也不是银行的行长,我们家,远没有现在风光。”
秦瑟瑟眨眼。
她不知道。
小说是从今年开始的,对江家的过往只字未提,或者是在旮旯里提了,她没细看。
“阿承从医院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半年,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求着他走出家门看看,他才愿意站在地头,可他也不说话,就看着大家干活,那时候,好多人都说,阿承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了。”
秦瑟瑟眼皮子动了动。
江荣耀脸上的痛苦不似作假,“然后,那些和我们家不对付的人,就让人欺负阿承,还骂他神经病。”
“从那以后,我不再强迫他出去,可是他自己却愿意出去了,”江荣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后来,他大哥二哥千辛万苦,一个当上了土管局的局长,一个做了银行行长,我们江家,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秦瑟瑟明白他的意思了。
经历过那样的岁月,江家绝不允许任何人再看不起他们。
“后来,我找人给阿承找工作,铁路建设那边也说聘请他做技术人员,不干重活,可是他不去,直到三年前,他突然说要出去,我就想吧,出去走走也好,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五个月!”
秦瑟瑟抓到了关键词。
三年前,也就是1978年,那不就是改革开放那一年?
难道?
秦瑟瑟忽然有个猜想。
“江爷爷,那您知不知道他出去都干什么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江荣耀血压就要上去,“鬼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有次更过分,大年初三走的,八月十四才回来,一走就是八个月,我都要怀疑,要不是过中秋节,他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