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彦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病床前哭的眼眸红肿的女人,眸色冷下来的同时,还是挂断电话走到了床沿。
“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红肿着眼眸,看着他的时候是格外地委屈,“你不相信我?”
舒文彦眸色动了动,到底还是拧着眉将手里的餐盒丢到了桌上,“以后你住院我不会再过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季薇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揪住了的衣角。
“阿彦……”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近乎哽咽,“昨天是你生日,我特地去庙里求了姻缘符。”她有些慌不择路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一枚叠成了三角形的符篆,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腿上和脚上的伤,自然也都是爬山的时候落下的。
因为那上面的和尚说心诚则灵。
舒文彦垂眸看着掌心里那枚小小的符篆,指节微动的同时,还是将东西丢到了她面前,嗓音都是冷的,“我不信佛。”
他拢了拢衣袖,单手放入了兜里。
微微弯腰凑近了她,“季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并不是你所有的过错,都会有人跟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有些面具戴久了,一旦被人撕下来,到时候后果,就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季薇眸色愣怔了一下,呼吸猛然就凝滞了。
盛安医院。
纪漫兮安安分分地在医院待了三天,舒颜怕她闷,傍晚的时候扶着她去了楼下的后花园里散心,那个时候暮色晨光刚刚打下来,落在了女人的眉梢。
舒颜隐隐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是她又说不出来。
这三天的时间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就连阮越时和季承轩说要过来都被她拒之门外。
而且她不怎么笑,也不怎么爱说话了。
夏季的风带着燥热吹过脸颊,纪漫兮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一对老妇人相互搀扶着,好半晌之后才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笃定到宁愿束缚自己往后四十余年的时光,到了最后搀扶到老。
舒颜愣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有吧。”
“是吗?”
女人的声音沉静而飘渺,在夏季独有的暮色里像极了缓缓而过的风,“当初舒文彦心甘情愿坐牢的时候,我也是相信爱情的,可是现在,他们不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闭了闭眼,觉得有些累。
“颜颜,扶我回去吧。”
舒颜侧眸看着她最近消瘦了不少的脸部轮廓,到底还是起身扶着她,两个脚步缓慢地回到了病房。
那天晚上,医院病房里亮了一夜的灯。
纪漫兮安静的坐在床头,看着薄暮霭霭的天色变成了黑漆漆的墨盘,最后看着天空中慢慢泛起白肚,才起身去了浴室。
洗了个澡,也换上了自己从来不喜欢穿的白裙子。
辛芷溪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纪漫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