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顿了顿，直接从从男人的怀里逃了出来，“你请她进来，我收拾好之后就下去。”
盛修远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就靠进了床褥里。
“你怎么会认识她？”
纪漫兮背对着他的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拉过一件外套披上就下了楼，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段妍在楼下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身影。
女人穿着卡其色的大衣外套，卷曲的长发披在脑后，平日里精致的脸蛋这会儿还能看到眼眶的红肿。
段妍当下就跟着站了起来，眉心都是微微拧起的，“我说过，你要是不主动过来找我，我会亲自过来。”
纪漫兮放在兜里的手微微动了下，直接就往外走。
“外面谈。”
段妍下意识看了眼楼下，还是跟着她出了门，一直等走到了后园的草坪上，面前的女人才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儿说好了。”
说着就摸到了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动作轻车熟路地不像话。
段妍到底还是拧了眉，“药还喝着吗？”
女人隔着青白色的烟雾睨了她一眼，“不怎么管用，”顿了顿，视线看向了旁边盆栽的寒梅上，“所以最近就没喝了。”
大约是两个人离得近，淡淡的烟草味直接攥进了段妍的鼻腔里。
她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你……”
“嗯？”
“你做了什么？”
“唔……”纪漫兮垂眸看着指尖袅袅上升的烟丝，眉目都有几分哂凉，“沈思邈之前给过我一些东西，后来我私下里找人弄了点，好像还挺管用的，”顿了顿，笑道，“这段时间情绪都很好。”
除了昨天的意外。
“是吗？”
段妍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嗓音都带了几分沙哑的冷然，“纪漫兮，你知不知道神经止痛类药物会上瘾的。”
“知道啊。”
女人不以为然，“有什么问题吗？”
段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
“段妍，你既然是心理医生，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女人微微垂眸，语调都是漫不经心的，“有些事情落在心里本身就是一根刺，就算是用尽全身力气它还是一根刺，拔不掉的，不是吗？”
“可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
纪漫兮细细而绵长地笑了一声，“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
段妍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差点都被堵住了，“有些事情你把自己困在一个网里，就算那根刺拔掉了也还是会有重新长回去的那一天。”
这种事情，避不掉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女人笑了笑，“至于这根刺最后是消失还是别的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不过……”
她看了段妍一眼，眉目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寡淡。
“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有时候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就是绝对正确的，你所看不到的真相，比现实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