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
盛修远在喂饭完之后堂而皇之地抽过旁边的纸巾绑着女人擦了擦唇角，这才抱着她站了起来，“今晚我不走了。”
张妈怔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已经离婚了却还是纠缠不清这种事情，张妈在这两个人身上已经算是习以为常，离婚证基本上都是摆设。
纪漫兮自从被强迫着喂完饭之后，更加懒得说话了。
还是有脾气的。
盛修远抱着怀里的人儿上楼，临到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就被怀里低低的声音喊住了，“盛修远，你不恨我吗？”
他眸色动了下，呼吸都跟着沉了。
“我为什么要恨你。”
纪漫兮平静无波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身上，嗓音安静地近乎诡异，“既然不恨我，那你放过我吧，”顿了顿，一瞬间的哑然失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五官仍旧是精致的，只不过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我们已经离婚了。”
盛修远喉结上下颤动了些许，却还是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等这件事风波完全过去，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可以了？”
说着才帮她拉好了被子。
“早点睡，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纪漫兮看着他起身的动作，下意识就看向了床头亮着的灯，说话的声音都低地厉害，“把灯关了吧。”
他视线跟着落在了床头灯上，“你怕黑。”
“可人总是要习惯的，”女人看着他，攥着被角的指节格外纤细，“我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
他动作稍稍停顿了片刻后，还是直接关掉了床头灯。
“好，那我陪着你。”
卧室陷入了黑暗，连带着是男人伸过来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揽着她的腰肢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纪漫兮睫毛颤动了下，忍住没有反抗。
“盛修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低低的声音才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盛修远下意识就睁开了眼眸，“嗯？”
“我……”
纪漫兮抿了抿唇，“在里面每天晚上都能收到的萤火虫，是你送的吗？”
“是。”
他没有否认，只是将她越发往自己怀里揽了几分，“纪漫兮，爷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要是稍微体谅我点，就睡觉，你睡不着我不放心，嗯？”
纪漫兮指节不由得攥紧，却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她想说她睡不着。
已经很多个夜晚，她都是盯着萤火虫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看着那晶莹的青绿色光亮最后变得奄奄一息。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盛修远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
“还不睡？”
纪漫兮睫毛细微颤动了下，却直接翻身躲开了他的询问，将自己的脑袋藏进了被子里，心里像是没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