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那个时候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好像突然就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这双眼睛是可以蛊惑人心的。
可是现在……
什么都没有，更多的是戏谑和嘲讽。
本来就是冬天，六点多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纪漫兮觉得有些冷，到了最后索性一件件将自己的衣服穿了回来。
收拾好后，才转身看着坐在床头的男人。
盛修远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视线微顿的同时摸到了旁边衣服兜里的烟盒，漫不经心地点燃了一支。
“舒颜为了你去找沈煜，你为了她来求我。”
那嗓音带了几分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才是坚不可摧了这么多年的真爱，还真是稀奇。”
之前舒颜为了她辍学，她为了舒颜选择留在他身边。
现在也是如出一辙。
纪漫兮放在身侧的指节紧了紧，视线都跟着带了几分冷然，“盛修远，是个男人就说话算话。”
下一秒，男人的目光就睨了过来。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
“纪漫兮，”那声音懒散，甚至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轻蔑，“我如果没记错，你让我救舒颜的条件，是你求我。”
“可你刚才好像并不是这么做的。”
纪漫兮本来身体这段时间就一直不是很好，刚才又折腾了一大通，现在看着身上只披了件被子，袒露腹肌坐在床头的男人，脑袋都觉得有些木。
兀自绷紧了下颚角，呼吸都沉了下来。
“我求你。”
盛修远捏着烟的手直接就顿住，视线落在了脸色略微苍白的女人身上，青白色的烟雾下身形轮廓都有些模糊。
纪漫兮自然也接受到了他的目光。
“盛修远，我求求你，”她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都莫名变得很低，“如果舒颜出了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那一瞬间，她的瞳孔都有几分涣散。
盛修远眉目狠狠沉了一下。
视线停顿的同时到底还是收回了视线，站起来将烟掐灭在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纪漫兮直接就怔住了。
“你……说什么？”
“是你要救人，又不是我，”盛修远披了件浴袍，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到了她面前，附身居高临下地大量她，“我有跟你说，我能把人从沈煜手里救出来了？”
纪漫兮视线猛然一顿，眼眶骤然就红了。
“别急着怨恨我。”
盛修远微微附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很是几不可闻，“纪漫兮，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不是我的谁，想要救人，我没兴趣。”
纪漫兮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羞辱她。
因为过去。
也因为这么多年她的无动于衷。
房间里的灯光明亮，男人的身形挺拔而矜贵，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之后理了理衬衫的袖口，直接就从她身侧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