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肆意妄为也不过是为了不被那些恶人欺负,可到头来自己出了事却被冠上了恶贯满盈的头衔。
你说这人间可不可笑。
真特么可笑。
盛修远回到南山别墅的时候天色因完全暗了下来,而他回去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锁在了卧室里,再也没出来。
整整一个晚上。
宋庭听说了之后直接就开车过来,可刚推开门喊了一句,“爷……”就有酒瓶毫不犹豫地砸了过来。
“滚!”
他脚步下意识就停住了。
宋郁之这段时间因为舒颜的事情早就变成了一个废人,最后还是沈思邈直接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很清晰的响声。
可盛修远却只是坐在沙发里,视线都不带动的,“疯够了就关上门走人,不要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沈思邈一下就来了脾气。
“你特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额前的青筋都绷起了,“你是盛修远!你特么是没有女人就不活了吗!”说着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你特么就是个孬种!”
拳头力道不大,但是男人却根本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
硬生生就这么接下了。
“是啊,我是孬种。”
男人的脸被打地偏到了一边,却只是勾起唇角,舌尖顶了顶上颚,轻笑地看着他,“杀了我。”
他怔了一下,“什么?”
“杀了我啊!”
原本逆来顺受的盛修远猛然反手拉住了他的衣领,嗓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你杀了我,我就可以去见她了。”
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思邈呆楞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原本还满脸怒气眸底布满了血丝的男人就那样瘫软了下去。
直接靠在了沙发里。
那个时候空气中到处都是酒味恶化烟草味,连带着桌上的栀子都垂下了脑袋,看起来毫无生息。
盛修远靠在沙发里,突然就笑了。
还真是一语成谶啊。
心头非所爱,逢赌满盘输。
她瞒了他这么多的秘密,一个人踽踽独行走了这么久的路,瞒着孩子的事,瞒着她的那点儿喜欢,瞒着她的崩溃。
这一瞒,就是大半辈子。
后来的后来,盛修远颓废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将纪漫兮承受过的痛苦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都挨个承受了一个遍。
走她走过的路,受她受过的伤。
到了最后只能守着那点儿不算回忆的回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喝地酩酊大醉,隔绝了所有人。
变得孤僻,变得冷清。
而他仅以此能缅怀的东西除了那枚戒指之外,也不过是一条自己从沈煜哪里抢过来的领带。
再也舍不得放开。
有时候做梦会梦到那个肆意妄为傲慢嚣张的女人,跟很多很多年一样站在他面前,提着裙摆肆无忌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