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什么以死要挟我的话,”揽着她腰肢的手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要是愿意,我给你陪葬,到时候让宋庭把你和我的骨灰埋在一起,这样你还能走得掉吗?”
提到骨灰两个字,纪漫兮瞳孔猛然一缩。
“你疯了吗?”
“你就当我疯了吧,”那低低的笑带着不加掩饰的散漫,“反正已经多等了这么长时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本来也就熬不下去了,现在老天爷给了我机会,我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喜不喜欢,放不放得下。
他都不打算放下了。
纪漫兮从来没有被这样的追求逼地透不过气来,这会儿眉心都跟着拧了起来,下意识想要挣开,“你放开我。”
男人微微手腕微松,但是却没放开。
“我都生病了,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她视线不由得落在了他一侧臂弯内的纹身,呼吸颤动的同时嗓子都跟着哑了,“你知道江城为什么多雨吗?”
“嗯?”
“因为西南风过境,卷走了榕城的潮气,”她笑了笑,全身上下都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牵动着,“最后留在了江城。”
所以榕城,总是一片寒冬。
因为它把自己仅有的温柔都赠予给了最想赠予的人。
可能是挣脱不开,自己却又没有别的办法,索性就闭了闭眼忽略掉了身后那及其逼仄的气息,“睡吧,很晚了。”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反转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吻。
那时候她懵了一下,隔着颤抖的睫毛视线落在了那近在咫尺的眼眸上,连带着指节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直到整个人被抱起来,放到了被褥里。
原本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盛修远也是极尽温柔,可是偏偏纪漫兮全身上下却紧张地像是绷紧的弓。
“漫漫。”
他哑着嗓子,低低地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从你回来到现在,我想这件事想了多久。”
很久很久。
有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太急功近利,但是有时候却又觉得不被自己的女人接受是一件很没本事的事情,偏偏他还不能真的逼她。
纪漫兮偏开脸蛋,下颚线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很晚了。”
其实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但是每次他这样贴近的时候,那密不透风的呼吸就像是一堵墙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甚至快要喘不上气。
“嗯。”
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顺顺利利地捞着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先睡,我解决点事情就回来。”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卧室里,她攥着被角的手才微微松乏了开来,恍惚地看着天花板,呼吸都有些后知后觉地颤抖。
盛修远其实是怕她睡不着,所以才没进去。
那时候已经深夜。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到底还是换了件衣服撑伞出了门,循着位置摸到了纪家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