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仪器过来做的检测，脑部CT的成片都跟之前有些细微的不同。
“本来那东西副作用就大，而且跟你自身每天要服用的药理也冲突，剂量过剩就会导致手抖出现幻觉，耳鸣，可你看看你现在，”她叹了口气，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这五年多的辛苦全白费了。”
她就不该听她说要什么劳什子药。
真的是！
纪漫兮那个时候视线刚刚好落在小王子的其中一页上，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回了两个字过去，“抱歉。”
段妍顿时被堵地哑口无言了。
之前的纪漫兮哪里会道歉，怎么这几年硬生生将当初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这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你如果还想要好好活着，就离开他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或者把这件事给他说清楚，反正以后这种药我是不可能再给你开了，这段时间所有的药都停掉，包括你的安眠药和抑制剂。”
顿了顿，还不忘叮嘱道，“还有最好这段时间不要有性生活。”
对面沉默了很久。
段妍顿时心中了然，“做不到？”
“纪漫兮，你想清楚。”
她的眉心拧地越发厉害，“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建立在两厢愉悦的基础上，如果它对你来说成了折磨，那你还不如一个人好好回旧金山，而不是现在这样原地踏步。”
更何况……
是今时今日的纪漫兮。
早在七年前的时候她看到过她暴躁的样子，也知道她这么多年的隐忍和不容易，再加上那两年的折磨时而反复，坏脾气总是会留给身边的人。
现在病情是控制住了。
她不再暴躁，也不再有大浮动的情绪波动，只要身边的人都和和气气有时候药物也都可以停掉。
可看起来的好转，不过是才朝着更坏的方向。
如果一个人丧失了活着的理由，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奔赴死神。
而这些，都是因为这次回国。
可偏执如纪漫兮，是永远拦不住的。
盛修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可是佣人却都默不作声，他换了鞋之后下意识就上了楼。
推开门，就看到了躺椅里的小女人。
穿着橄榄绿色的睡裙，安安静静地躺在哪里，躺椅微微摇晃，纤细的小腿都搭在外面，怎么看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纪漫兮是被吻醒来的。
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下意识睁开眸结果看到的就是那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还有那漆黑而认真的眸。
“最近怎么这么能睡。”
纪漫兮眼睑微微动了下，视线有些木，“念念和小瑞斯呢？”
“宋郁之带走了。”
他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怀里，顺顺利利地捉住了她纤细的指节，“说是明天有考试，需要准备一下。”
顿了顿，“佣人说你没吃晚饭？”
纪漫兮下意识就偏头，将脑袋靠在了他的一侧肩膀上，嗓音都是闷闷而哑哑的，“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