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的秦沐白,换上了玄色常服,也不戴头冠,只将一头青丝随意绾在头顶,套在一个白色珍珠发冠里,出至偏外,仰望着越过东边殿阁倾泻下来的朝阳,俊朗的脸上突然微微一紧,独自开口叨念。
“苏九儿,若不是那日朕将手绢遗落在梁府,恐怕朕会永远失去了你。”
可就是这样及细微的话语,却也已经清晰的传入了殿内苏晚棠耳里,挣扎着起身请罪。
“皇上,奴婢该死,奴婢夜闯皇宫,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请皇上责罚奴婢。”
秦沐白一惊,忙转身折回殿内,可人还未到,声音却已先传了进去。
“不许唤朕皇上!只要没有外人在,便只许你唤白哥哥。”
秦沐白掇了跟软椅,在床榻坐下,将欲起身的苏晚棠按回了床榻里,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
而后,秦沐白起身,在殿内缓慢踱着步子,长长低叹。
“那日,皇后将俊儿带来的书信反复端详,就觉字里行间透着熟悉的气息,是朕太爱重俊儿了,竟然亲自将你许给了别人。”
“或许这是朕平生最愚蠢的一件事了。”
“皇上……”
苏晚棠听着秦沐白的懊悔,八九个月来,藏于心中的思念及失望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白哥哥,你可知道我为了要见你,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和莲馨妹妹交换牌子。”
“当我一头扎进了绣衣房后,便开始托人寻找你,后来我听晴嬷嬷说,白府上的白荣焕公子,满以为你就是白公子,可当我满怀希望将你留给我的腰坠托人稍给白公子时,得到的消息却是,白公子记不得这回事了。”
“后来,我不甘心,亲自跑到白府上寻找,可白公子连面都不曾见。”
“在万念俱灰之时,我才亲自修书一封,答应嫁给梁公子,让他将我从绣衣房里抬走。”
说道伤心处的苏晚棠,不禁声泪俱下,倾泻而下的泪水湿透了大半边枕巾。
秦沐白仿佛已被催眠,他的思绪随着苏晚棠话飘到了一个只有他俩才能感知的世界里,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啊!苏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