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殊的心里其实很清楚,在她说出这些话以后,她可能会完全失去一个好朋友,但是她并不后悔。
因为井然本就不应该一直执着于她,借着这次机会把一切都说清楚,断干净,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
井然却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莫殊说的话一样,他甚至有些魔怔的说道:“时间和地址都可以依你,你定好了再告诉我就行了。”
“井然!”莫殊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眉头也皱得更紧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后也没必要为了我而替陈氏四处奔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叶玲应该过段时间就会举行婚礼了吧?叶玲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她也真的很爱你。”
语气微顿,莫殊索性又添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完全忘了我,以后好好对叶玲,不要让她伤心,好吗?”
井然被莫殊的一番话给噎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好一会儿过去了,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你让我忘了你,我就会忘了你,你让我好好对叶玲,我就会好好对叶玲,你让我用心去准备婚礼,我就会用心去准备婚礼……井然知道,这也许会是他和莫殊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流,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可能就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
话音刚落,莫殊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有一丝留恋,一切都显得那么决绝。
井然把手机丢在了一边,再次端起了那杯红酒,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然而红酒口感醇厚,并没能压下他心里的烦躁。
叶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挪了挪位子,坐到了井然的身边,伸手按住了井然还要倒酒的手。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就别再喝了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现在就想来管着我了?呵,你还没那个资格。”井然冷嗤,毫不领情地拂开了叶玲的手,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红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因为井然那不经意的一推,叶玲的手撞在了一旁的烟灰缸上,娇嫩的肌肤上顿时就有了个红印子。
“井然,你不知好歹!”叶玲摸了摸自己被撞红了的手背,不仅手上疼,脸上更是井然的一番话给刺激得发热,活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不知好歹的那个人是你才对!谁让你有事儿没事儿就跑到我这儿来的?还真是爱多管闲事!”井然又抿了一口红酒,神情却依旧冰冷,甚至连看都不看叶玲一眼,自然也就没看到叶玲被撞红了一块的小手。
“要是连我不管你了那还有谁会管你啊?别人都表明了要跟你划清界限,你难道就不能有点儿自尊啊?”
叶玲也被激的有脾气了,后来更是索性抱臂坐在了一旁,她脸色潮红,小嘴微嘟,明明是一副娇羞可人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给人留面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叶家,我和莫殊之间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井然就像是被人触到了逆鳞,他死死的盯着叶玲,眼眶泛红,眼里甚至翻腾着杀意。
“你这是在怪我吗?”叶玲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眼眶里几乎是立刻就蓄满了眼泪,“当初不是你自己答应要和我订婚的吗?难道这些都是我逼你做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只有叶玲的啜泣声偶有回响。
“我不是那个意思。”井然也自知理亏,他乖乖的收回了自己想要杀人的目光,然后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如果不是你们叶家要求我必须拿到陈氏那50%的股份,我又怎么会这么逼莫殊?如果我没有逼莫殊的话,莫殊现在也不会对我这么防备。”
“呵,井然,我突然发现你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自己,也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莫殊。”叶玲突然笑了,甚至笑得有些不可自抑。
“你可以说我没看清自己,但你不能说我不了解莫殊,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才对。”井然沉了脸色,对叶玲刚刚说的那句话感到很不满。
他当然是了解莫殊的。
正是因为他了解,所以他才会这么喜欢莫殊,正是因为他了解,所以他才敢肯定莫殊和陆湛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正是因为他了解,所以他才猜测莫殊并不是真心想要跟他划清界限……如果他不了解莫殊,那以上这些想法岂不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我们叶家身上,不就是不想承认你自己的野心吗?”叶玲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的喉间仿佛梗着一口气逼着她非要跟井然说个清楚。
“你闭嘴!”井然额上青筋暴起,高脚杯应声而碎。
“我不!”
叶玲好歹也是从小娇养大的。何时被人这么吼过?再者她的背后还有叶家给她撑腰,面对井然的怒火,她不仅不会退缩,反而会以更愤怒的姿态回怼。
“你到底想怎样?”井然眯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有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在告诉别人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