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握住莫殊的手,放在额前。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充斥在胸腔。
莫殊,我该拿你怎么办?
外面,大雨下了一夜,陆湛也站了一夜。
凌寒早在陆湛刚来不久就看到了他在外面站着,但是一想到莫殊现在的样子,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
让他浇着吧,看把莫殊弄成什么样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下完雨的早晨,空气总是格外的清新。
陆湛昏昏沉沉的站在原地,腰背挺直,感觉精神不太清醒。
不是困,而是头晕。陆湛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尽管意志告诉他不能睡,但是他的身体却撑不住了。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面倒去,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急忙赶到的岳呈手疾眼快的接住了陆湛,把他带回了陆湛的私宅,没有回老宅,不知道陆老爷子还要怎么翻天覆地的找呢。
手探了一下陆湛的额头,果然烫的惊人,淋一夜的雨,吹一夜冷风,就算是铁打的人身体也受不了啊。
少爷只是用错了方式,才做了错事。
岳呈心里一阵阵的心疼,叫来家庭医生,一量体温,居然已经烧到了40度!
医生说还好送回来的及时,再烧就烧傻了。
昏迷不醒的陆湛梦里也不舒服,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什么。
突然声音加大,插着针管的手在身前胡乱的挥动。
“莫殊,不要走!”
岳呈在一旁连忙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在乱动,免得碰到了针头。
嘴里安慰着:“不走不走,少奶奶不走。”
陆湛这才安静下来,不再动了,但是眉头依然紧皱着。
岳呈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他们之间的事,他一个管家而已,如何能插得上嘴。
陆湛这一睡就睡了一天,等到清醒的时候,烧依然没退,只是温度低了一些,38度了。
陆湛刚一清醒,就要去找莫殊,岳呈把他拦下来。
“少爷,你不能去啊,你烧还没退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莫殊已经不吃不喝快两天了,我怎么可能不去。”
“少爷,你等烧退了再去好吗?”
可是陆湛已经把针拔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岳呈是阻拦不住陆湛的,他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没办法,看着陆湛昏昏沉沉的样子,不放心他自己开车。岳呈只能开车送陆湛去陈家了。
陆湛站在陈家门外,强打起精神的样子让人心疼,可是却没有人理会他。
岳呈看不下去了,不听的按着陈家的门铃。
在按了半个小时以后,门铃终于接通了。
“陈家今天不见客,请回吧。”
“通融一下吧,我们少爷找陈小姐有急事。”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岳呈不死心,不忍心看着还没完全退烧的少爷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这里吹冷风。
一遍遍的按着门铃。
而陈家已经把电话拿掉了,任由岳呈在外面一直按。
不知道站了多久,岳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爷越来越虚弱,却还硬挺着睁开眼。
忍无可忍,对着陈家大宅大喊。
“我家少爷有办法让陈小姐吃东西!”
坐在大厅的陈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动心了,莫殊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已经在输生理盐水了,这么一直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要是陆家那小子真的能让莫殊吃饭,让他俩见一面也无妨。
犹豫了一下,想起莫殊谁都不理的样子,心一横,终究还是让陆湛进来了。
陆湛一看陈家大门打开了,露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个微弱的笑脸。
陆湛脚步虚浮,岳呈扶着他,才勉强能撑住,走到莫殊房间,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床上,轻轻的闭着眼睛,手上插着针管,脸色惨白,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微弱,好像玻璃一样的人,一用力,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个礼拜,莫殊消瘦不少,以前还有点肉的小脸,现在已经瘦的不成样子。
陆湛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走过去握住莫殊没输液的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小手冰凉凉的,没有一丝生机。
现在的莫殊,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她还活着,生命体征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莫殊,莫殊,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陆湛在心里对莫殊不停地道歉,难过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跟在后面的陈老爷子用拐棍敲了敲地,提醒着陆湛,你来是干嘛来的。
陆湛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靠近莫殊的耳边说了什么。
突然一直平静的莫殊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破天荒的出现了慌乱与害怕,强硬的坐起来,四处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