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煤油滞销的局面,李隆立在征得陈兴、赵志毅、李隆兴同意后,立即调整了销售策略,将榷场迁移到了黄河岸边的潼关。在京兆府路的长安、潼关、河东南路(山西)的河津、京西路的宝丰梨花酒厂,商户用来换取灯油的粮食,可以直接交到这几个地方,然后凭条子到潼关或者壶口兑换灯油。这样一来,赖承志可就要忙得头大了。不过赖承先很快就过来了。随他来的还有不少赖家的人。于是,方守珍移师潼关,赖承先去了河津,李江卸任了李隆立的侍卫长去了长安,赖明理的运输队进驻了壶口。
将榷场迁移到潼关,又能在临近地方交粮,李隆立的这一举措,立刻使灯油、蜡烛的销量大增。同时20千瓦煤油发电机,也开始热销。不过价格很贵啊,全部安装好(包括电线、灯泡、开关)一台就要两万两银子。但是富人总有的是,富裕的路府也不少,兴隆机器厂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除了买发电机的,持有兵部的文书,来提臼炮的人也不少。
“我知道你拿的是陕西经略使的文书。可是文书上没有说你可以免费提货。只有兵部给我钱了。陕西经略使府并没有给我钱。”陈兴面对着陕西经略使完颜撒离喝派出来提臼炮的人,毫不退让地说。
“你划入兵部里面不就完了。”来人以商量的口气说。
“那不行,要想免费,你还是趁早去上京要公文去吧!”陈兴坚持说。
“这去上京,一来二去的要一个月啊!哥们,行个方便吧!”来人央求说。
“要不拿兵部的文书,要不拿钱,只有这两条路。我很忙,不给你啰嗦。”陈兴匆忙走了。他知道兵部统配的,完颜撒离喝已经领走了,这次纯粹是想沾便宜。经过这次苍狼属地的战事,现在都知道了,臼炮可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对付对方的重装骑兵,一轰就散。完颜撒离喝一次就要60门,他要干什么?想要南侵吗?这可不是陈兴所希望的。
“你会后悔的!”来人忿忿地走了。
肤施城,李隆立也是忿忿不平,借你的兵全须全尾地还给你了,我的老婆你咋还不放回来呢?反正在你那里吃喝不花钱,你愿意养就养着吧!你以为我和她感情很深吗?错,我只不过是借她巩固鄜延路这块地方而已。她回来了,我依旧会好好对她,在你手里,我乐得清闲。方梨花回去了,去办我托付她的事情去了。扣吧,再扣一年,我什么事情都齐备了。连这块金字招牌也不用了。
臼炮没有要来,完颜撒离喝自然是大发雷霆。他立即写了一封措辞激烈的信指责李隆立。李隆立的回答是,造炮需要成本,没有钱,机器厂就无法维持下去。一句话,不给钱要臼炮,连窗户都没有,别说门了。很快,位于长安的换灯油得到的粮仓被完颜撒离喝封了。要的就是你失去理智。忍无可忍的李隆立立即上奏了一本,控诉完颜撒离喝霸道无理,连同他扣押梁国公主的事情一并举报。金国的权臣金兀术是在1148年8月去世,此时已是1147年的10月了,朝中的大权已经归属右丞相完颜宗贤了。其对完颜亶还是很忠心的。梁国公主被扣押,这可是大事啊!还有,你强占驸马家的粮仓是啥意思?你油水捞的不够,也不能这样办啊!完颜亶恼了!大笔一挥,就要判完颜撒离喝一个斩立决。不过在完颜亮、完颜宗贤的劝说下,还是手下留情了,免去陕西经略使,到上京来当兵部侍郎吧!换兵部尚书徒单拔改去当陕西经略使。此时完颜亮和他儿子徒单阿里出虎,已经尿到一个壶里了。经略使是一个超过路一级的存在,和留守差不多。在金朝不是常设官职。因为陕西(含甘肃)四路有其地理上的特殊性,所以设了这一职务。
完颜撒离喝灰溜溜地走了,完颜贤淑立即也放了回来。可是在李隆立头上依旧坐着一位经略使。这说明什么?十分重要的职务,金国是不会授予汉人的。
“我的官职似乎做到顶了。”在夫妻团聚后,该做的事做完之后,李隆立叹息说。
“夫君,你还是太年轻。你今年才18岁,以后有的是机会。”完颜贤淑安慰说。
“干脆,我也不朝你父皇进贡表现自己了。还是自己过的殷实一点好。”李隆立丧气地说。
“也行!你出的新玩意太多,连我都弄得眼花缭乱的。”完颜贤淑附和说。
“好吧!以后我再捣鼓出啥新玩意,我就不拿来现眼了。”李隆立懒散地说。
“随你吧!”完颜贤淑因为她老爹没有论功行赏,也不敢对李隆立要求过多。
钢铁虽然不多,可铝多得是,再加上延长七里村油田的日产量已经达到了50吨,柴油就没有必要混入煤油之内了。汽油目前也没有用处。李隆立和陈兴商量之后,决定在延长炼油厂安装一套减压分馏装置,并对汽油进行催化重整,使其转变为苯、甲苯、二甲苯,最后在硝酸、硫酸的共同作用下,生产TNT炸药。同时,开始试制柴油机和安装上柴油机的货船。这一决定是十分大胆的。但是,就是厂里的生产工人,也是不知道TNT是炸药,会爆炸的。因为其必须用雷管引爆。雷汞的制造,就是在李隆兴领导的秘密制造基地,也属于绝密级别。
“真要大刀阔斧地干了!”陈兴摩拳擦掌的一副表情。
“现在是1147年底了。距离完颜亮弑君,时间不长了。估计等我们这套装置正式投产,我们就要和其摊牌了。这个时间节点咱们可要把握好,早了,完颜亮惧怕我们,他就不敢动手;晚了,等我们和其摊牌时,杀手锏还没有铸成,就会被动。”李隆立解释说。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你这个女婿对老丈人可是够狠的。”陈兴打趣说。
“别扯犊子!快点干啊!”李隆立催促说。
“减压分馏装置,早就造好了!可以立即安装。硝酸制造设备也已经造好。目前所缺少的就是制造TNT 炸药的设备。二甲苯这东西太难处理了。”陈兴为难地说。
“真不行就烧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要纠结,在石油工业的初创时期,浪费的资源多了去啊!咱们这就很好了!”李隆立抚慰说。
“理是这个理!这可是制造顺丁橡胶很重要的原料啊!”陈兴十分可惜地说。
“卡好时间节点,只要完颜亮敢弑君,我们就立即和他撕破脸皮。”李隆立下决心说。
“如果他不弑君呢?”陈兴追问。
“坐大!尾大不掉!不听招呼!引敌来攻!然后痛击,反击,占领北方地区。将金人赶回东北。”李隆立显然早有考虑。
“为什么不一举消灭?就因为你是他的女婿?”陈兴十分不满地问。
“时间不允许啊!我们要赶紧出海。取得更多更优质的资源。”李隆立解释说。
“有道理。肃清东北地区,起码需要两年的时间。有这两年,我们就可以办很多事情了。”陈兴表示赞同。
“铜还是十分缺少!明年春天咱们必须占领北套地区。”李隆立坚决地说。
“这个,他俩自有分寸。我觉得橡胶工业也要快点上马,还有塑料工业。”陈兴意犹未尽地说。
“一切为了战争。现在的一切都要为战争服务。”李隆立告诫说。
“你打你的,我在后方搞我的,并不碍事。”陈兴坚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