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是咋回事?”李山着急地问。
“我猜他是想带着我们熙秦路,向南宋邀功,以求南宋朝廷更大的封赏。或者,他既不想脱开南宋,还要占着我们一块地盘,以此来要挟南宋。他心里还犹豫不定。等等看吧!他是想拿我们一把,知道我们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李隆立分析说。
“也是啊!他已经是利州路节度使了,是一方大员了,也不太稀罕我们许给他的这点利益。”李山猜测说。
“事情有变。大大出于我们的预料之外。这都怪我。看来,你要在熙秦路住下了。”李隆立丧气地说。
“这个没有问题。我住下就是,只是,这么大的地盘,我玩不了啊!”李山低下头忧心地说。
“玩不了也得玩啊!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求人家来帮忙,还得受要挟。问一问治理思路,人家就尥蹶子。”李隆立烦闷地说。
“可我实在是干不了啊!也就是打仗还能凑合。”李山胆怯地说。
“实在不行,你就去找几个原来金国的官员来帮助你。特别是从宋朝投降金国的。咱们毕竟是汉人,他们能帮金国,肯定也会帮助你的。”李隆立给李山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这些人可都是三姓家奴啊!到我们这边就是四姓了。”李山很是鄙视地说。
“哪个你就别去求全责备了。很多人就是为了吃一碗安生饭。人,乱世有乱世的活法。”李隆立无可奈何地说。
“好吧!我去找!你先别走啊,给我理一理治理的门道再说。”李山仍旧胆气不足地说。
“好,我这次就多住几天。”李隆立只好答应了。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在李隆立的亲自操刀下,原熙秦路改称西凉省,李山出任高官兼军区司令。新会州并入兰州,称兰州府,由秦钟出任节度使,原宋朝泾原路将领张中彦(曾降金)出任节度使同知;原宋朝泾原路将领李彦琪(曾降金)出任镇戎州防御使,从随李山来的队伍中新提拔一个叫李信启百夫长出任同知防御使事;将巩州并入临洮府,仍旧称临洮府,由吴援出任节度使,吴援弟吴扩出任节度使同知。吴璘虽然赌气走了,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吴援、吴扩还是留了下来。洮州和吴璘的利州有接壤,又处在和吐蕃交界区,干脆直接送给了吴璘。将平凉府直接划给了陕西省的庆原州,因为其同属泾河流域。将秦州西北部地区并入德顺州,仍旧称德顺州,从随李山来的队伍中新提拔一个叫王智宁的百夫长出任德顺州刺史,另一个叫陈友惇的百夫长出任同知。原属熙秦路的凤翔府已经划给陕西省,可是只划给了其平原部分,这次一并连带着陇州全部划出,改称凤翔州,隶属陕西省,由方家贵出任州防御使。因为陇州属千河流域,交通方便。秦州,称天水府,天水府的地位重要,并且还是西凉省的治所,目前没有合适人选,先由李山兼着,李隆立答应马上派人过来。至于治理之道吗?先实行县下无治,主要由乡绅、家族族长管制。各县县长(知县)及其他官员仍旧聘用前朝的,其实在金国占领期间,县一级的官员也大多是北宋时期留任的。摊子扎好了,有腿了,李山的胆气才壮了起来。
“头,一年你能给我多少钱?”李山开始想这事了。
“我给你钱?这不对吧?你应该上缴给我才对。”李隆立瞪着眼睛反问说。他想好好逗逗这个李山。
“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叫我收田税,小商小贩的钱你也不叫收,我拿什么给官员发俸禄,给军士发军饷啊?还有办学需要花钱聘塾师,农闲军训需要中午管顿饭,还有官员来往驿站的支出。”李山红着脖子据理力争。
“嗯,继续说,看看还有啥钱要。”李隆立憋住笑说。
“考我是吧!我就说了,监狱的犯人得管饭吧,军队调动、换防得额外加钱吧,修路、架桥得花钱吧,碰上灾荒年得准备点粮食吧,各级官衙得有钱修缮吧,再俭省夜里也得点个灯吧,还有城防得修缮吧,反正,得需要大把的钱。”李山掰着指头算起来。
“还有没有?”李隆立继续问。
“我一时就想起来这些。我粗算了一下,一个州、府,一年没有两万两是撑不下来的。现在州府少了,只有五个,可是积石州、河州还是要收复的,收复后合建一个州就是了,就是洮州早晚也得要回来。还有,等灭了西夏,兰州、镇戎州北面的土地,也是需要建一个州的,这样,西凉省就有八个州、府了,新收复州花钱又多,你给20万两不算多。加上官员俸禄、军饷,按3万人算吧,平均每年每人需要4两,加起来就是32万两。境内唯一的收入就是盐税,如果灭了西夏,盐税也没得收。”李山的帐头还是很清的。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道,给你说,要我一年拿30多万两补贴西凉省是办不到的,这亏我吃的太大!”李隆立开始启发李山朝赚钱的路上想。
“我可以军垦屯田,这边荒地很多,种点棉花,辣椒和玉米,解决军士的吃穿问题。”李山开始琢磨赚钱的门道了。
“继续,继续啊!朝吐蕃那边用点劲。”李隆立提示说。
“可以把吐蕃那边的牛羊低价买来,赶到陕西那边高价卖。对了,可以贩运玻璃、铝制品到那边,嗯,还有这边。对,还有河西走廊。不过灯油不行,他们这边都点羊油、牛油,灯油运过来就贵了。”李山想了一阵说。
“这就对了!我一年无偿给你价值20万两的铝制品、玻璃、烟叶,以后还有云内州将要织出来的棉布等,等灭了西夏,西凉省各官衙的主要任务就是贩运、销售这些货物,卖钱、赚钱挣自己的俸禄和军饷。想想,这样,官也不懒了,军士们的腿也勤动起来了,既能熟悉、掌握各州及沿途的民情,还能互通有无,进行交换,满足百姓的需要,这可是一举数得的事情啊!”李隆立高兴起来。
“头,我可不想一辈子干这买卖。”李山一听噘起了嘴。
“我也不叫你一辈子干这事,可是你得把这条路给我趟出来。”李隆立下狠心说。
“我尽量办吧!没跟你之前,我做过杂货店里的小伙计,干这事,我还能凑合得来。”李山到这个时候才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