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琉球半个月了,大家都很尽力!咱们把家安好了,地也种上了,该寻思扩大发展的门路了。我分派一下活计。额带李海、赖明运、方守忠、方守宝、李允熹、高泽兴、袁野等500人去大陆,开15艘战船去,多带玻璃瓶、铝制品,带1000支步枪,10万发子弹。主要是换回来耕牛、丝绸、茶叶,再弄来至少3000移民。家里的事情,由刘世民为正,赖明理为副。刘世民还是主要负责建木屋,并多储备木材。赖明理负责建砖瓦窑,咱们要烧砖瓦,咱们要建城了。不能老是住木屋。住木屋是临时的。除去膳食供应队和商贸处的人,你们俩一家领一半。明运是主管商贸的,自然也要去。额有点怕老婆,大家都知道的,老婆有令,要到福建去玩玩,我只有带上了。其实她俩还是有点事的。完颜贤淑是具体负责货物的收储、支付的,也算有正事。梨花过去,是想察看一下福建人现在喝啥酒,回来把咱的酒坊办起来。”李隆立说到这里,立即引起一阵哄笑。气得参加会议的方梨花狠狠地拍了他两巴掌。
“我继续说啊!南面的吕宋(今菲律宾)距咱们不远,咱把从大陆带回来的货,加上咱们自己有的货,去跑一趟也是可以的,换回来点珍珠、香料、胡椒、檀香、燕窝、象牙,也能赚一些钱。当然煤油再值钱我们也不卖,还得给我们的船喝呢!这样倒来倒去,咱们就能赚一大笔钱了。有钱了干什么呢?娶老婆啊,招长工啊,招佃户啊,很快,咱们每个人都能很快当东家了。”随即李隆立的话又被一阵哄堂大笑打断了。
“要想当上员外级的东家,咱们就得做转手买卖,同时咱们还得自己开工厂、矿山,赚更多的钱。争取明年的这个时候,咱们每家每户都有两个长工。对了,咱们还得弄些甘蔗苗回来,大量种植甘蔗,榨糖,过上甜蜜的生活。时间不早了,到了5月,台风就来了,咱们得快去快回。争取半月回来。守宝,将这次去大陆的人,拉一个花名册。以后,咱们得轮换着出门。不能紧着某些人一直在外面浪。”没等李隆立住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原来,陕西、山东、河南的“浪”,是指女人不正经,轻浮。
“我除外啊!我得每趟都领着船队走,我会看海,知道海路,你们哪个都顶不下我。你们谁有这个本事,我十分愿意让贤。其实,在海上颠颠簸簸的,没有啥好,就是能看看花花世界,知道一点风土人情。跑的地方多了,把眼、耳朵撑死了,肚里的饭食却倒了个干干净净,有些得不偿失啊!这要看个人的体质。”李隆立继续说。
“是啊,这次集中训练没有通过海上测试的,就不要抢着去了。”方守宝插话说。
“就是死在船上,我也得去一趟泉州。”百夫长高泽兴没有通过海上测试,毫不示弱地说。
“去就去吧!也许多吐几次,就不吐了。”李隆立急忙安抚说。
“下次,我也得过去看看。”刘世民说。
“去对岸福建那边,啥时候都行,近啊!半天就到了。要是去南边的吕宋(今菲律宾),就要选时候了。一般在每年三月到八月这段时间不要去。”李隆立解释说。又说了一些散碎事,会议就散了。李隆立和刘世民、赖明理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忙着去准备了。
准备什么呢?平湖(澎湖)列岛正在此去泉州的航路中间,李隆立筹划着派谁去平湖。平湖(澎湖)是南宋后期才归入版图的,此时还是个荒岛。岛上人是有,就是没有某一个政权认领。这是一个很好的航海中转站和避风港啊!对于其周围的海产,李隆立倒不在意,台湾岛周围多的是,他在意的是平湖(澎湖)岛海域出产的珊瑚、石花菜、海人草和文石。澎湖的珊瑚质地优良,光润坚硬,色彩绚丽,是人们非常喜爱的装饰品,其中以桃色珊瑚最为名贵。桃色珊瑚颜色粉红、淡柔莹洁、枝体均匀,在自然光下,色泽高雅迷人。整株完整无缺而外型漂亮的珊瑚,是文人士大夫家庭很好的摆设,肯定是能卖大钱的。澎湖还盛产石花菜和海人草。石花菜又名鹿角菜,是磨制冻粉和腌制咸菜很好的原料。海人草是一种具有特殊功效的海藻,是制造“鹧鸪菜”的原料,自古为小儿驱蛔良药。这个时候,驱蛔虫的药可是好卖啊!小孩有几个没有蛔虫的。还有,澎湖岛出产文石,文石拥有丰富多变的美丽纹路,为澎湖所独有。就凭这些,也该把澎湖据为己有了。
派谁去好呢?李隆立大伤脑筋。自己手下的这帮人,咋说呢,太粘自己,都不敢独立去闯。这也难怪,都是刚从庄稼地里走出来的,见的世面少。有的在来这之前,甚至都没有到过县城。忽然把他们弄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们还没有适应呢,又叫他再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且还是个海岛,谁愿意去呢?没有办法,只有到时候再说了。虽说是开15条船去,也不用装多少货物,自己的货物可是珍贵,能卖大钱,主要是回来装货,拉移民。
不用扬帆,自能起航。在发动机“突突”的响声中,15艘大船一字排开,只朝西北驶去。古代海上航行,都爱一字排开,为什么呢?就是怕触礁。万一有船触礁,也就是一艘。多走一条航路,就多一分风险。李隆立的坐船还是打头。刚到中午时分,平湖岛就到了。李隆立带领船队驶入了风平浪静的平湖湾。
“冬暖夏凉,是个好地方吧!”一上岸,李隆立就炫耀说。接着就甩开腮帮子大讲起来珊瑚、石花菜、海人草和文石的好来。听得几十个围着他的人是如痴如醉啊!“我真想住在这里不走了,吹吹这里的海风真是惬意极了。可惜啊!重任在身!”不过,听归听,却没有一个人自报奋勇留下来。“算了,开拔吧!”没有一个上钩的,算啦,也不缺这几个钱。再说,没有氧气筒,想采挖珊瑚也是个难事。
溜了一圈海岛,继续向西北方向航行。日落时分,视线已经不好,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反正船队靠岸了。又回到大陆了,军士们一窝蜂似地涌向陆地。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李隆立立时就感到了肩上的担子很重了。人是离开了大陆,可是要叫这些人把琉球(台湾)当做自己的家,这个弯不好扭啊!联想到陈兴明年还要带一些陕西、河南人过来,他真的是很担心能不能把这些人带到苏门答腊和澳洲去。先移民到琉球,熟悉一下海岛环境,从心理上改变一下,这也许是一个唯一的方法。他真的无法理解,沿海的几个侨乡,第一代移民是怎样突破这一精神障碍的。故土难离,穷家难舍,中国人这一传统的心理定势,应该是阻碍汉民族向海外扩张,人口大量迁移的根源。以后要大量地向海外移民,突破这一心理定势将是最大的困难。一个民族要振兴,除去勤劳、勇敢、智慧以外,得到很好的发展资源,也是很重要的。比如海湾国家,那就是躺着数钱啊!
“夫君,想啥呢?”方梨花碰了一下神情愣愣地李隆立的胳膊关切地问。
“我在想,怎样让这些军士爱上琉球。”李隆立实话实说。
“难啊!也许等到他们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方梨花的话说的还是很中肯的。
生不恋旦,剧团要散;旦不恋生,剧团要崩。这是清、民国时期带戏班子的常理,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戏班子的班主,要叫所有的这些生、旦们恋起来,成了家,才能让他们安下心来。是这样吗?还好,自己早就准备下了,带的都是童男童女,当然,都是年过十六岁,达到成婚年龄的。“回去,就要把这事当做一件大事办!”李隆立下决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