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朝廷还是很懂事的,派人过来送信,说要今年送给两万移民,但是要求在江南西路的江州(今九江)交人。李隆立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并回复说,愿意在明州(今宁波)只接受一万人。送信人随即走了。李隆立断定这是一个不愿给人的托辞。
咋回事啊!李隆立、吴应山、方守宝三人琢磨起来。经过分析,形成了一致的看法,南宋一个堂堂的大国,还是对这个小小的琉球不服气。上次吗,李隆立将200多皇族宗亲子弟劫持了,泉州知府在被要挟的情况下,给了两万人,实在是无奈之举。今年吗?琉球方面没有抓手了,南宋朝廷当然是不愿意给人了。说是在江州给人,那是骗人的,并且这路途也太远了些。好像去年已经有官员奏请在两淮间垦田,其如果有多余人的话,不都送到两淮去垦田了吗?给两万人,绝对不是赵构的诚心。看来,想要移民是非得用强不可了。再说,煤油剩下的也不多了,不能满足八艘战舰去江州的需要。可是李隆立说去明州(宁波)接人,也是意在恐吓赵构。明州(宁波)距临安那么近,他这是不是隐晦地说,要去临安吗?李隆立不愿意等了,今年闰四月,现在已经是前四月了,陈兴八月初就要来,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说去明州,就去明州吗?障眼法而已。我现在实力尚弱,继续使奸耍滑是必要的!不过。要是玩过头了,难免让其有轻视之意。也得好好揍他一次,要不以后他是不会给好好配合的。多带炮弹,多带燃油,这次要好好和宋军对阵一次。人不用多去,这次主要是用炮。反正臼炮这就要淘汰,开花弹就都在此役中消耗完算了。
四月初六,选个双头日子,李隆立带队出发了。大木船第二次出海,铁壳战舰里面空间狭窄,李隆立、吴应山都选择将大木船作为旗舰。长123米,宽25米、高7.6米的大木船就是气派,挂上6米高的风帆,空船再用正风的话,速度还是很快的。这可比40多米长的铁壳战舰宽敞多了。顺风顺水的,船队一路向北挺进。拐外抹角,李隆立带着船队闯进了闽江。福州是福建路的治所,我以一个海岛之力,挑战一个路,也不算丢份。船队直接开进了福州城的护城河。
“先撂个响!”李隆立一挥手,就见臼炮炮口对准九仙山(今于山)方向开了三炮。随即一队军士手端着安着明晃晃刺刀的步枪,走向城门,然后斜端着步枪,扣动了扳机。“砰!砰!砰!”就是一通乱响。
“琉球大都统李隆立大人,去年和泉州知州赵令衿约定,大宋朝廷原欠金国陕西经略使司14万两白银,今年以一万名青年男女抵作孳息。现在原金国陕西经略使李隆立大人,已经在琉球自立为王,今天讨债来了,你等快叫福州知府前来答话。”一个军士越众而出,大声喊叫起来。守城的宋朝军士立马禀报去了。尼玛这是啥东西?这么响!对了,好像去年泉州就出过这一档子事。最后以2万多男女换回了200多皇族宗亲子弟完事。这次,竟然跑到福州来了。
此时的福州知府已经被枪炮声震惊,接到军事禀报就立即赶了过来,并马上派人转报福建路提点刑狱司。南宋有不少路级行政单位的安抚使是由路的治所所在地的知府担任的。福州府知府现在正是福建路的安抚使兼任的。宋朝不止中央政府分权严重,在地方也是。路的安抚使是管总的,下面有提点刑狱管司法,有转运使管财税,有三司使管盐铁茶,还有专门管常平仓的。提点刑狱、转运使、三司使、常平司都是以垂直管理为主。近年来,海盗寇边的事情时有发生,可是这样公开要挟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尼玛,这是啥人啊?不要财物,专要人!要人你不得管饭啊?你是傻啊还是缺心眼啊!福州知府坐在轿子里可就骂开了。等等,来得是啥人?是琉球大都统!原金国陕西经略使李隆立,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经略使跑那荒蛮之地干啥去?不嫌累啊?我得看看他长得啥样!如果是一个海盗,你跟我说话,还不够格!你说叫我去答话,我就去答话啊?福州知府没有去年的泉州知州好说话,没有前去答话,而是登上城门口的箭楼,对准下面的军士喊起话来。
“喂,那琉球的蛮夷,你不在你的琉球海岛蹲着,跑到我这里撒野所为何事?”福州知府很是不屑地问。
“额家大人叫你前去答话,你下来赶快前去,晚了额就把你这城门轰塌!啥蛮夷蛮夷的,军爷额是京兆府人,汉、唐天子脚下的人,要说蛮夷那也是你!快滚下来答话!”李隆立部下的一个连长大声地吆喝说。
嗯,汉话说的很溜,我就不说你是蛮夷了,可是要叫爷前去答话,那是不可能的。“你所为何事,把状纸递上来吧!”福州知府摆起官威来了。
“啪!”一颗子弹击中了箭楼上的窗棂,掉下一大块木头。“快滚下来说话!晚一会我就炮轰你这城门了!”那个连长一挥手,一队士兵迅速撤了下去。
“这么无礼,给我放箭!”福州知府怒了!“噌!噌!噌!”顿时箭如雨下。虽然李隆立部的大部分军士已经躲在盾牌后面,还是有两个腿脚慢的,身上中了几箭。盾牌前出,随即将其救了回去。
嗯,就是要你开第一枪的!不,第一箭的!“给我轰!”方守宝下达了攻击令。6艘战船啊,一个侧面有6门臼炮,还有两艘战船安装的是60迫击炮,城门、城墙立即遭受到100多枚炮弹的攻击,箭楼瞬间就起了大火。福州知府连滚带爬地逃离箭楼。炮击在持续,三轮之后,瓮城的外城门轰然倒塌了!延伸射击,又是三轮过后,瓮城的内城门也倒塌了。一时间,福州南城门上空硝烟弥漫,下面砖头瓦块落了一地,城门板四散五裂,城门已经失去防守功能。福州知府居然没有受伤,可是也被震的晕晕乎乎地爬在地上。他不知道躲炮弹的诀窍啊!越是全身趴在地上,受到的震伤越厉害。
守城方一时无主。进攻方也不再发炮了。等硝烟散去,还是刚才那个连长又开始喊话了。“快出来一个做得了主的过来答话!现在额们想进城去易如反掌,可是额们不想伤害众城里的百姓,也不想引起市面动荡。额们只想让福州路的大官们兑现承诺,给我们一万青年男女。本来吗?额们也可以到乡下抢人的,可额们不是强盗。额们是来请人的。过去的人,一户50亩地,一文钱都没有,到了就有房子住。要不是宋朝的朝廷欠额们的钱,我们必须象征性地要点表示,怕赵构忘记了,我们才不来你们这么无礼的地方呢!也是,孔圣人没有来过这里!”这个连长以一副鄙夷地腔调说。
嗯,守城的士兵这下听懂了。敢情人家是找当官的要账,与咱们无关。操,不管了!回家抱孩子去!他们一个个都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咋回事?咋回事?”有一个宋朝当官的来了!来人是福建路提点刑狱使赵令詪,他是泉州知州赵令衿的族兄,也是皇族宗亲。
“赵兄,你可来了!来人太野蛮,你去过去和他们交涉吧!”福州知府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是不是去年去泉州的那帮人?这个,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你跟他们好说好道的啥事都没有!唉!是你的官架子太大了吧!”赵令詪长叹了一口气走了。
赵令詪起身出了城门,费力地跨上碎砖烂瓦堆,缓缓朝船泊处走来。李隆立站在甲板上拱手相迎。“琉球岛大统领李隆立见过大人!”
“我知道你此行没有恶意,可是你这方式也太野蛮了些吧!”赵令詪不满地说。
“是额手下的人被箭射伤了几个,心里急了些!可是,有话好好说,你手下的人何必动手伤人呢?岂不闻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李隆立振振有词地说。
“他上你的当了,中了激将法!说吧,到底有啥事?我是福建路的提点刑狱使赵令詪。”赵令詪自我介绍说。
“赵大人请坐,容我慢慢道来!”李隆立随即将去年和泉州知府赵令衿达成的协议说了一遍。